燕云西收回目光:“跑,当然跑了。”
只在后备箱拿了跑鞋出来换上,然后一手扶着她的肩头:“扶我一把,忽然抽筋了。”
“不会吧,你买保险没有的啊,要是你半路有啥的,我可负责不起的。”
“买了,受益人写的是你,怎么样?”他抱住她的脖子,很亲近,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还有医院里药水的味道,让他觉得很舒适。
舒景耸耸肩:“我可不要,要是你爸妈追究起来,还以为我要谋财害命呢。”
她扶了他一把:“先别跑了吧,慢慢走着。”
“好啊。”他爽快地应。
再悄悄回头看,后面有些房间的灯已经黑了,可他还是知道,在黑暗里依然有人在看着他和舒景的一举一动呢。
瞧什么,直接等着输吧,那块地他也要,钱也要,舒景也要,上一次山真是赚得太值了呢。
这里的空气也很清新,不过比起长林村,那就没得比了。
不过越夜风就越是凉,这样跑步也很舒服的。
燕云西跟在她身边,很近,一直也不前不后的,就这么跟着。
二人越跑越快,也没有时间多说话,可是有时候不说话,反而觉得挺贴近的,舒景觉得又像是回跟从了山上的那种感觉。
花了一个多小时跑下山去,有个不起眼的地方支了个小摊子卖羊肉串,舒景看得眉眼弯弯的,也不用他说什么,直接就跑了过去,喘着气问:“他要的二十串羊肉串呢?”
“在这呢,也刚刚烤好。”
“多放点辣椒啊,孜然,各种香料的。”
“呵呵,不好意思啊,今天只带了盐到这里来烤,不过你放心,我这烤的羊肉啊,就是纯天然的,只有盐也很好吃的。”
“别忘了,你现在还打针吃药,还要不要这张脸了,还敢吃什么辣椒的。”燕云西敲了她一记。
舒景有些气鼓鼓地看着他:“燕云西,我怎么感觉这个烧烤羊肉的,是你派来的呢?”
“女人最容易多想了,尝尝这新疆的羊肉。”
是啊,烤得很嫩,很香,可是没有辣椒,她就觉得没啥味的。
无力地望着山腰上的绿山医院:“下山容易上山难啊,我是疯了才想着跑下来,那上去呢?这个时候请问有公交车吗?”
“明显你想得太多了。”他拿瓶水给她:“不过我知道b市有整夜的公交车,想不想去坐?”
她果断地摇头:“不去,我才不陪你疯呢。”
“在b市靠东边一个地方,有人摆晚上的摊,专门做酸辣粉,居说味道超好的。”
“燕云西,你觉得我还会再跟着你去上当吗?我现在在这里,我都把自已的冲动骂了千千万万遍了,真是的,你现在说什么,我也是不会去的了。”
“那行,上山吧。”
她摆摆手:“我好累啊,我得休息。”
“我背你回去吧。”
舒景摇摇头:“不了,燕云西啊,我是一个人在医院里太无聊了,然后我是很不喜欢在医院的,想着跟你出来跑跑步也好,然后也有些话正儿八经地想要跟你说,我们现在回到b市了,而且你看看你周围,也再没有摄影机对着你拍啊拍的,我们已经结束了,就各回到各的世界和生活里去,以后见面,也可以当作不认识,本来我们就是云泥之别的人,我从不会去幻想着我这个灰姑娘会变成什么白雪公主的,你也不要把我当成你调剂生活的白粥,大家都各自安好吧,我不想总见你一次,然后再跟你说一次,现在跟你说清楚好一点。”
“谁说你是白粥?谁说我是当成是演戏的了,我可不是戏子,舒景,我对你是认真的。”
“那我告诉你,我有男朋友的了,我每年七月我都要去见他的,我们的感情很深很深,深到我可以为他不要命的那种,他叫常檀,比我大二岁,是我的学长。”
这样,他总信了吧。
她说出这些,心里也挺难受的,其实一点也不想在他的跟前说这些,然而,她不想要再和他纠缠下去了。
她的过去还没结束,她现在也不想和他过多的纠缠,回到了b市才越发的清楚,自已和他,相差得太远太远了。
他是金融才子,她是啥,龙套公主都称不上。
把水还给她,她笑着点点头:“我自已上山了,燕云西。”
他没再跟着来,而是还一个人站在原地,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像她说的是梦话一样。
可一切,都是真的。
燕云西这个天之骄子,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她心里还有别人的打击啊。
像她这年纪,也有过很多的经历了,怎么可能还纯洁得如一张白纸,就等着王子来画上色彩。
燕云西还在消化着她说过的话,虽然还没有消化完,也不知要怎么去细细想自已的感受,直觉就叫他跟上她,一路跟在她的后面,护送着她往山上走。
不管舒景在别人的眼里,是多么强悍的一个人,她可以跟男人打架,她是黑道高手,可是她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弱女子,就是需要被保护着。
第一次她这样谈,她是还放不下那个男人,所以她每年七月要去的可可西里,那个男人就在可可西里。
怪不得呢,为什么他叫人查都查不到她太多隐私的事,是不在这里啊。
可她眼里的灰暗,孤寂,却又让他知道,她不可能是恋爱中的人。
说实在话,心里别不是滋味的。
一路上,二人都静默着。舒景知道他在后面走着,跟着她。
有心事的时候,上山的路都变得很短了,到了山上他默默地开了车锁,让她上去穿衣服。
她换了衣服下来,努力朝他一笑:“再见,现在真是累极了,一躺下肯定是能睡着的了。”
“舒景,我过二天,还会来看你的。”
她只是笑:“别了吧,过二天我估计也会出院了,你忙你的吧,现在大家都挺忙的呢。”
“你们谈了几年。”他忽然问一个问题。
舒景想了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