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顾辞宴怀里的夜芷言又演技爆发。
她将脑袋埋入顾辞宴怀里,哭地伤心:“阿宴,我好怕,我肚子好痛,这可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啊!她怎么能出事呢?”
她伤心地很,哪怕心知这只是作戏,顾辞宴还是忍不住心疼,连声安抚:“不会的,不会的。”
两人互相依偎,气氛也是凄凄惨惨,合着夜华清的痛叫,这间屋子里的气氛格外凝重。
正在此时,侍卫带着太医匆匆赶来。
见了屋内的阵仗,太医也顾不得气味有多难闻,立马跪下行礼:“微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八王爷,八王妃!”
一连串儿名号念完,唯独没有太子妃。
跪在地上,已经从疼痛里稍稍缓和的夜华清顾不上他的失礼,抬起脑袋,顶着满脸的血和通红的右眼,趴跪向皇帝,口中忙道:“陛下,臣妾绝无害人之心,是夜芷言她要害臣妾,求您明查啊!”
夜华清狰狞的面容称得上吓人,皇后看了忍不住挪开眼。
绕是皇帝见得多了,也有些难以直视。
他拧着眉没搭理夜华清,对太医道:“你去给八王妃把脉,看她腹中胎儿情况如何。”
“是,陛下。”
太医从地上爬起来,垂着脑袋到了夜芷言身边。
见她脸色苍白,双腿之间被血泅成了暗红,心里咯噔一声。
这都见了血,恐怕孩子是不好了。
太医不敢断言,忙伸手给她诊脉,情况紧急,顾不上准备那脉枕等物。
见着太医的手指直接接触到夜芷言的皮肤,顾辞宴狭眸里浮起几分不愉。
可为了计划,他也不能对太医动怒,只得按捺。
夜芷言没空在意他的情绪,吩咐智脑伪装了受惊滑胎的脉象,边紧张地看着太医,口中问:“太医,我的孩子如何?”
她神色急切,可见对肚子里的孩子十分重视。
太医闻言收了手,眼神往地下一飘,犹豫了下起身。
他并未直接回答夜芷言,而是对皇帝一拜,道:“陛下,以王妃的脉象,胎儿已经……没了。”
闻言,夜华清陡然一震,慌乱如藤蔓攀上了她的身子,勒地她快要窒息。
不管夜芷言是否陷害她,孩子掉了是毋庸置疑的。
她现在处境已经如此艰难,又怎么再受得住一顶“谋害皇孙”的大帽子?
夜华清浑身抖若筛糠,不敢去想后果。
听得太医的话,夜芷言松了口气。
总算是将腹中不存在的孩子以合理的理由“滑掉”。
不过,他们的计划还远未结束。
夜芷言释放了一直酝酿的情绪,泪如泉涌:“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哽咽地摸着肚子,不住摇头,眼里的痛苦分外真实:“我的孩子明明还在,怎么就没了?你在乱说,我的孩子明明还活着!阿宴,我不要!我不要失去我们的孩子!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好不好?”
她难得在旁人面前拿这凄厉尖锐的声音讲话,放在痛失爱子的情境下,倒十分合适。
皇帝皱起眉,见她都要哭厥过去,吩咐:“都别愣着了,带八王妃下去,把肚子里的死胎引出来。”
皇帝提起滑胎的事毫不避讳,声音冷静,一句死胎说的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