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是皇帝身边的护卫,既然是他们操作不当引起的问题,要是他一味揪着夜见尘不放难免让人诟病。
可这事过后,他也不好再游园。
这若是不能找夜见尘的茬,那就没机会了。
皇帝一时两难,沉默下来。
这时,已经将头上血迹擦干净的沈乔暮俯身道:“还请陛下息怒,摩天轮微晃本来无事,倒是臣没站稳受了伤扰了陛下的兴致。今日陛下难得游园放松,切莫因臣的疏忽动怒,败了兴致,臣实在惶恐啊!”
皇帝皱眉:“沈爱卿,你言重了。”
沈乔暮是他这段时间最宠爱的大臣之一,又受了伤,他也不能再责问下去。
如此看来,这件事情只能这样不了了之。
皇帝轻叹一声,看来只能之后再找机会了。
想着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沈乔暮身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去让随行太医给你瞧瞧。”
沈乔暮垂首应声:“是,臣多谢陛下关心。”
皇帝又冷瞥向夜见尘二人,道:“百里烈与夜见尘二人疏忽职守,各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话落,负手向游乐园外去,边道:“朕乏了,今日到此为止吧!”
罚俸不过是小惩,看来皇帝是不打算再追究此事了。
夜芷言的心总算能咽下肚,她长舒一口气,脑袋靠在顾辞宴肩膀上,轻声道:“这一关是过了。”
可,皇帝与背后捣乱之人真会就此放弃吗?
顾辞宴狭眸中阴翳盘踞,他心知,此事还没完。
他没多言,抱着夜芷言到轮椅边,动作温柔地将她放在轮椅上。
与此同时,百里烈将瘫软在地的齐三金单手提溜起来,伸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冷眼看着失魂落魄的他,道:“别丧着脸,像个人样!”
齐三金堪堪站稳,耷拉着眼皮看向百里烈:“百里统领,明明是我们擅自换了人,你为何不说……”
“你不必知道。”
百里烈没再看他:“等回去再说此事,若你和林良是无心就罢了,若是有意,军法处置!”
说着,对上夜见尘的视线。
四目相对时,夜见尘拱手行礼,道:“百里统领,今日之事多亏你相助,夜某欠你一个人情。”
百里烈的视线微妙地向夜芷言的方向飘了下。
虽未接触到那抹倩影,但心中已经勾画出那让人牵挂的模样。
他镇了镇心思,这才严肃地回应:“夜大统领不必道谢,此事确实是我未能调度好人手,出面解释理所当然。”
心知他为人正直,说再多也不会接受他的道谢,夜见尘没再多言,只将此事记在心里。
改日若百里烈有难,他定会出手相助。
两人交谈之时,皇帝已经走出十来米远。
百里烈见状抱拳:“夜大统领,我还要护送陛下回宫,先失陪了。”
夜见尘颔首,目送他带人离开。
没过多久,游乐园内便只剩下夜见尘的人和八王府的人。
夜芷言通过监控检测到周遭没人监视,这才催动轮椅,与顾辞宴一同行至夜见尘身边。
夜见尘见了她,面色凝重:“言儿,到底还是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