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朕不放在心上?你不知她今日穿成什么样子,在所有人面前坦胸露乳地勾引朕,简直不顾天家威严!”
襄妃动作一顿,随即轻轻放下茶壶,坐到了皇帝身边。
她一手挽住皇帝的胳膊,一手轻轻在他胸口顺气,安抚道:“陛下,熹妃那样做确实有失妥当,臣妾听见您将她禁足,想来她会有所反省,不敢再犯了。”
她动作温柔,紧贴着他时身上好闻的梅香又笼上来,淡雅的香气似能平静人心。
门外的熹妃似乎被人给带走不再叫喊,一切又安静下来,只有襄妃浅淡的呼吸声与他的交织。
皇帝的视线落在她面上,心中愤怒出奇地平息下来。
方才被熹妃搅乱的兴致重燃,他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到了腿上。
襄妃娇呼一声搂住他脖颈,手指又勾了勾他的腰带,轻笑:“春宵一刻值千金,陛下不要去想旁的事了……”
接下来的话,被皇帝的唇齿堵在她口中。
月光透过窗棂落下,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映在墙上。
一声声宛若杜鹃娇啼的暧昧声响里,长夜悄然过去。
襄妃复宠,熹妃禁足的消息不过一夜就传遍了后宫。
翌日早省,襄妃着一袭素色棉裙到了皇后宫里,踏入正殿的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规矩地行礼,唇边挂着淡笑:“臣妾参见皇后。”
待皇后叫起,其他妃子起身向她行礼,襄妃挥手:“诸位妹妹无需多礼。”
说着,她由竹心扶着坐到了皇后左下首,前些日子在她对面坐着的是熹妃,如今换了杜妃。
杜妃一身墨蓝,首饰也是色泽沉稳的翡翠,脸上却带着与内敛不符的讥讽:“襄妃姐姐时隔几月复宠,妹妹还要恭喜才是,姐姐平时看着一声不吭的,做起事来倒是一鸣惊人呢!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才将陛下的心又拉回姐姐那儿。”
杜妃是宫里的老人了,叫熹妃一声姐姐于年龄不符。
但论地位,除了皇后,在场所有妃子称她一声姐姐都不奇怪。
她夹枪带棒的话并未让熹妃有什么情绪,只淡淡道:“陛下宠幸,是陛下的意思,本宫只是照着规矩侍候皇上。”
杜妃嘲讽一笑:“是吗?按着规矩能让陛下将熹妃也一并禁足了?”
这时,婉贵人冷道:“熹妃禁足是她自个坏了规矩,姐姐莫要乱攀扯。”
襄妃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在后宫中,不管她曾经得宠还是后来失宠,她都是众妃的眼中钉肉中刺,哪怕表面巴结,也少有人替她说话。
这婉贵人倒是特别。
杜妃描的粗粗的眉毛竖起,刻薄地盯着婉贵人:“婉妹妹好大的脾气啊,本宫只是问了一句襄妃,与你何干,是看着她复宠,就眼巴巴想做她的狗?”
她这话说的直白且不客气,众妃也早就习惯了她这幅疯狗般乱咬的嘴脸。
仗着自个是皇帝还是太子时候的通房,又有个儿子,杜妃虽不得宠,但向来嘴不饶人。
几个素来沉默的妃嫔看向婉贵人,等着一出好戏。
婉贵人一双格外灵动的大眼带着笑意:“妹妹只是实话实说,这样看来姐姐维护熹妃,就是熹妃的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