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苏剑这不要脸的自夸,谢行不由腹诽:你可没看出连翘喜欢的是你啊。
不过这话他是不会给苏剑说了,也算是小小的私心。
若是连翘不挑明,苏剑不察觉,或许连翘慢慢就不喜欢苏剑了……
苏剑似乎是被打开了话匣子,口里侃侃而谈追人之术。
话从谢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正为自个那点不怎么正人君子的想法自行惭秽,对苏剑的话并未听分明。
苏剑就这样对牛弹琴了会,直到连翘从耳房里出来,走到了二人身前。
连翘手里捏着针线包,垂着眸子:“苏神医,你到前面回廊坐下,我给你缝衣。”
“好。”
苏剑揶揄地看了眼谢行,转身向回廊走去时还在他耳畔低声说道:“既然喜欢,别像个木头似的。”
声音很低,只有他们能够听见。
可连翘就在身边,这让谢行不大自在,总觉得被她看穿了似的。
连翘只顾着跟苏剑往前走,压根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谢行。
等他反应过来时,二人已经走出去了几米,他这才敛起思绪跟上。
苏剑在前院回廊坐下,那倒破口正好在膝侧,要替他缝衣,就需要半蹲下去,贴得很近……
想到这,连翘脸颊发烫,有点想打退堂鼓。
可转念一想,要是错过了这次,还不知下次什么时侯才有这样亲密的机会。
于是连翘心一横,便蹲下来,手捏起了那片布料。
布料贴着腿,手难免触碰到他的温宿,这样陌生的触感让她手一抖,心跳更快。
不,绝不能让苏神医看出来!
要是他知道他被一个奴婢恋慕,恐怕只会厌恶吧……
连翘暗暗用牙齿咬着舌尖,轻微的刺痛让她稍稍冷静下来。
拿出刚才在房间里穿好的针线,手压着针尖一挑,银针灵活地穿梭于布料之间,很快将破洞缝合。
她用剪刀剪断线头,习惯性地抚平布料,却因此摸了一把苏剑的腿。
柔软的小手带来别样的感受,苏剑身子一僵。
还未品过味来,就见连翘慌张起身:“奴婢不是有意冒犯,刚刚只是顺手……”
苏剑皱了皱眉:“怎么又开始自称奴婢了?不是说好了我叫你一声妹子么?你要是奴婢,那我是什么?”
连翘脸还烫着,只能小声应着:“我……习惯了。”
苏剑点头,突然想起喜欢她的谢行还在旁边。
他却和连翘看上去有几分不清不楚,不由尴尬咳嗽一声,忙道:“没事,本来就是我麻烦你,你不用道歉,是吧,谢侍卫?”
冷不丁被点名,谢行收回几乎要烧穿苏剑裤腿的视线,脸上牵起一抹怎么看都僵硬的笑:“啊,是。”
其实他根本没听清苏剑前面在说什么,只是不想被看出嫉妒到失神,下意识的反应。
被二人一打岔,连翘心里那股火急火燎的羞意也散了不少。
她垂眸飞快收拾着针线包:“嗯……你不介意就好。”
此时三人各自尴尬,直到出府也没再多交谈。
送别苏剑和谢行后,连翘松了口气,总算是没了面对苏剑时的羞涩无措。
可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浮起几分失落,下次再见到苏剑不知又是什么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