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犹豫了!
夜芷言伸手,果断切断了那处血管。
血液喷涌而出,而仅有米粒大小的血蛊虫顺着血液落下,眼看着就要落进顾辞宴体内旁的地方。
她眼神一凛,按下手术仪器的血管钳,在血蛊虫即将着床前的瞬息之间精准地抓住了它,而后立马收回血管钳,将血蛊虫送入了手术仪器的废液舱搅碎。
“噗——”
远在东郊别院的魅姬忽然吐了一口血。
她身旁,呼延都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魅姬心脏剧痛,尖长的指甲掐紧了肉里,缓了半晌这才直起身子,满面错愕:“不可能……不可能……血蛊虫明明已经进了顾辞宴的身体,怎么会被毁掉!”
呼延都神色一凝:“什么?你的意思是计划失败了?”
魅姬双目赤红:“……没错,是那个夜芷言吗?她竟然能将钻进人体内的血蛊虫取出来,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他们二人震惊猜疑,气氛凝重,而夜芷言实实在在松了口气。
将血蛊虫取出之后,顾辞宴总算是脱离了危险。
用止血钳将血管粘合,再用缝线缝在一起,一层层将抛开的皮肤缝上,擦干净周围的血迹,这场紧急的手术告一段落。
疼痛没有再持续,顾辞宴长舒一口气,身子软靠在椅背上。
他额角满是冷汗,长发被汗湿贴在毫无血色的面上,薄唇青白,嘴角还有血迹。
夜芷言瞧着心疼极了,方才一直隐忍的情绪瞬间爆发,鼻尖发酸,泪落成珠,她扑上去抱住了他,哽咽不已:“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一时间,除了这句话竟是说不出旁的。
顾辞宴抱住了她,怜惜地轻抚她的脊背,口中安慰:“我没事了,别哭……”
他温柔的话语更是让泪决堤,一想到刚才要是晚上些许她就要永远失去他,后怕便攫住了夜芷言,她嚎啕大哭:“阿宴,我好怕,我好怕你死掉……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顾辞宴心里的疼痛盖过了伤口的疼,连连安慰,什么情话都用上了。
许久后夜芷言才慢慢平复情绪,从他怀中退出来,见他额角满是冷汗,不由一惊。
她光顾着哭,都忘记顾辞宴才经历了一场无麻醉的手术,现在肯定很痛。
她手忙脚乱地拿出止痛药给他服下,自责道:“明知道顾辞文肯定有问题的,我却没有注意,如果让智脑提前检查一下,就不会让你这样受苦了……”
顾辞宴咽下止痛药,望着她虚弱一笑:“不怪你,我也没想到顾辞文竟敢正大光明地在酒里下毒。“
夜芷言从研究所里拿出纤维巾给他擦汗,神色冷凝:“他用的不是毒而是血蛊虫,也难怪他敢,只要蛊虫发作你必死无疑,之后就算查酒也查不出什么,到时候仵作只会说你是心急暴毙,他便可不着痕迹除掉你这个心腹大患。”
“竟是蛊虫……”
顾辞宴眸中浮起凌厉之色:“蛊虫难得,很可能是之前与我们交手的那个魅姬所为,看来那场绑架,是顾辞文策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