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法度严明,怎能因为崇纭国一个边陲小国就不顾法度?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大梁的百姓寒心?若是陛下要惩戒王爷,那也请您惩罚长乐郡主,一并杖责三十才算公允!”
夜芷言将法度和百姓搬出来,饶是皇帝也没办法忽视。
若是他不惩罚崔婉儿,就是不顾法度,并畏惧崇纭国,他皱紧了眉:“夜芷言,你倒是能言善道。”
夜芷言神色不变:“陛下,臣妾只是为您着想,为大梁着想。”
皇帝心里愤怒,却也不好发作,瞪着夜芷言半晌没有开口。
她一来,情况便有所逆转,崔婉儿心里妒恨,咬牙切齿道:“夜芷言,我可没有害你,凭什么要被惩戒?”
夜芷言细眉一挑,眸中掠过讥讽:“长乐郡主,凡事要敢作敢当,人证就在王府里,难道还要把他带来与你当面对质你才肯承认?那样未免太难看!再者,你口口声声说喜欢阿宴,怎么如今能与阿宴共苦,又不乐意了,原来郡主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话尾极冷,直将崔婉儿讽的面色发僵,该死的夜芷言,如此一说好像自己什么都不如她!
若是此刻不出面,那不就是承认她输给夜芷言了吗?
崔婉儿横了夜芷言一眼,随即在皇帝面前跪下,仰着头神色恳切:“陛下,虽然小女没有做出暗害他人之事,但小女思慕八王爷,甘愿与他一起受罚!”
皇帝将崔婉儿是如何被夜芷言鼓动看得清楚,眸色更是深沉。
这个夜芷言真是仗着一张嘴就无法无天了,他今日要是因为崔婉儿就放过顾辞宴,来日岂不是还要被他们左右?
“都别胡闹!夜芷言,就算朕不追究他欲刺郡主一事,只他重伤禁卫军统领一事,就是大错特错。这总不是郡主的过错吧?再者,朕为君为父,他顾辞宴为臣为子,朕管教他理所应当,朕管教他,才能为天下百姓做出表率!”
皇帝说着瞪向公公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破空:“襄妃娘娘到。”
循声望去,只见襄妃云鬓缭乱,神色匆忙地从布辇上下来,她快步到了皇帝身前,膝盖一弯便是个大礼:“臣妾参见陛下!陛下,宴儿一时糊涂,还请您看在臣妾的份上从轻处置吧!”
夜芷言心里松了口气,她之所以来得晚,就是因为在来之前去了趟襄妃宫里,有襄妃出面,想必皇帝也不会太过绝情。
顾辞宴眉宇轻皱,走了过来:“母妃,您来做什么?”
若是襄妃因为他顶撞皇帝,或许会因此被皇帝厌恶,与他不同,母妃对父皇是真心的,他不希望母妃伤心。
襄妃转眸撇了他一眼:“宴儿,你别说话。”
话落瞧向皇帝,一双眼柔似秋水,薄雾重重:“陛下,来的路上臣妾已经听说发生了什么,您也知道,阿宴从小就是被我们宠大的,性子冲动易怒,好在郡主没有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