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和王爷感情这么好,自然不会生气吧?妹妹身体不适,才让八王爷扶了一把,姐姐切莫因此跟八王爷生分了!”
夜华清垂首,面色绯红道:“说来八王爷娶了姐姐之后,咱们还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
谁跟她一家人!
夜芷言挑眉看着顾辞宴,如果他敢扶,就立马和他断绝关系。
这么低级的美人关,她夜芷言的男人没那么蠢。
顾辞宴越发不耐烦,看着夜华清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粘在他身上不肯掉的臭虫:“松手。”
在顾辞宴发怒之前,谢行直接将夜华清暴力拖走。
夜芷言满意地对顾辞宴点了点下巴。
夜华清手捂着脖子,泫然欲泣:“八王爷,您的护卫方才不知道伤了我脖颈的哪处,痛极了。现在我腿脚也有些发麻,走不了路,能劳烦姐夫把我送回去吗?”
顾辞宴斩钉截铁:“不能。”
夜华清咬着唇委委屈屈:“可是,是您的护卫弄伤了我……”
顾辞宴蹙眉:“哦,如何?难不成让本王的人给你赔命?”
夜华清忙摆手:“不,不敢,华清怎么敢和八王爷身边的人相提并论?”
夜芷言快要被这段直男式的死亡对话给笑死了。
见顾辞宴是真的烦得不行,又不好当众对一个女子动手,忍不住上前解救:“难为你了,阿宴。”
她抬起手要去摸顾辞宴的头,可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夜芷言摸了个寂寞。
然后便看见顾辞宴弯下腰,将脑袋送到了夜芷言手边。
夜芷言一愣,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顾辞宴的脑袋。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任谁也没有想到,顾辞宴竟然如此宠着夜芷言,当众让她摸自己的脑袋,全无一个王爷的尊严和体面!
夜华清瞪圆了眼睛,倘若夜芷言在顾辞宴心中地位如此之重,她还如何能够完成顾辞文要她做的事情?
夜芷言收回手,冷笑着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夜华清:“既然妹妹伤地这么严重,不如姐姐来给你扎两针吧?保管你什么毛病,都能立刻痊愈。”
夜华清不相信夜芷言真会在顾辞宴面前对自己下狠手,难道不怕被顾辞宴发现她蛇蝎心肠的一面?
“那就劳烦姐姐了!”
夜芷言学着夜华清方才的样子,娇滴滴对顾辞宴道:“八王爷,我回府匆忙,没有带针,你帮我找几根针来好不好?”
面对夜华清的撒娇时顾辞宴无动于衷,但对着夜芷言,受用地嘴角微勾:“要针简单。”
谢行立即将独门暗器递到顾辞宴手上:“王爷,情况紧急,卑职只能找到这个。虽然这梨花针有剧毒,但属下有解药。让临岩女官先行施针,属下再施以解药救治,二小姐必然能平安无事。”
有毒的梨花针?
夜华清眼前发黑,她没有想到顾辞宴对她竟然这么狠心!
她不敢对顾辞宴如何,只能将所有的恶毒愤恨都给了谢行。
谢行无所畏惧,甚至侧头问:“临岩女官可需要属下代劳?”
谢行堂堂暗影阁阁主,从来不会这样针对一个女人,夜华清能将他气到这个份上也是不容易。
夜华清连连后退:“不,不用了!我清醒了,我无碍了。”
夜芷言把玩着梨花针点了点头:“二妹妹没事就好,若还有什么不适,尽管说出来。姐姐虽然是才学习针灸,但技术还算纯熟……”
才学针灸?
夜芷言这是存着要把自己当众扎死的心吗?
夜华清后怕地摇摇头:“妹妹真无碍了,就不耽误姐姐休息了,先告退了。”
对着八王爷盈盈一福,转过身时,夜华清则满眼怨恨。
她走了两步,又不甘心地回头看去。
只见顾辞宴身材高大,温柔地推着夜芷言的轮椅,眼里分明盈满呵护和疼惜。
为什么夜芷言一个瘸子能赢得顾辞宴这样相待?
而她就要被顾辞文那种人糟蹋,三番两次地强辱!
……
只香居被收拾地焕然一新,明窗几净,桌子上的花瓶都是新鲜的,茶壶里也有温热的水,仿佛她不曾离开过一样。
夜芷言非常意外。
还记得她离开的时候,只香居被她搬地一干二净,空空如也。
没想到这次回来,看到的竟然不是一间空屋子。
床帐被褥都铺好了,屋子里还燃着熏香,墙上的挂画摆设,床幔的颜色都无不用心。
海棠看见夜芷言回来了,高兴地扑上前:“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夜芷言惊讶地看向海棠:“这些都是你收拾的吗?”
海棠道:“奴婢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是柳姨娘带着人来收拾了的。姨娘还开了侯爷的库房,搬了不少东西来布置。侯爷很生气,但并不曾发火,还亲自过来了几次,看哪里没有收拾好。”
“原来如此,柳姨娘有心了。”
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柳幼卿。
夜芷言将只香居上下看了个遍:“柳姨娘将只香居布置的这样好。看来平安堂的东西,一时半会儿都不必搬回来了。索性全留给连翘好了。”
顾辞宴闻言一愣,心中闷闷一痛。
不过是这样简陋朴实的布置,言儿就这般欢喜。
想到之前去的那个农庄,顾辞宴眸色越发阴冷狠戾下来。
相比以前的农庄,这样简陋的布置,确实奢华了不少。
只是这样的夜芷言,怎么想都让人心疼。
夜芷言突然被搂住腰,不解地看着身后的顾辞宴:“阿宴,怎么了?”
顾辞宴闭着眼睛:“好东西都留给连翘,我们只把你娘的东西拿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巴摩挲着夜芷言的脖颈:“言儿,快点嫁过来……本王在八王府按照你的喜好给你布置一间屋子,可好?”
夜芷言愣了片刻才明白顾辞宴的反常从何而来。
她微微一笑,其实她本来就衣食简单,以前在读心研究室就不太讲究。
这样已经很好了,并不是顾辞宴以为地那么可怜。
但还是话到嘴边全都变成了调侃,夜芷言推开他故作惊讶:“一间屋子?难道不是整个八王府都由我随便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