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出发去哪?”
夜见尘狐疑地看看夜芷言,又看看顾辞宴,这才突然明白过来。
“八王爷早就知道了?难怪今天早上说走就走,毫不留情。”
顾辞宴噙笑道:“正是,正是。”
夜芷言没好气地故意撞开顾辞宴,围着夜见尘:“哥,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其实顾辞宴没比你早知道多少,那晚只是碰巧……”
顾辞宴隔岸观火,不怕火旺,添油加醋地补了一句:“正是。本王也没比夜大统领早知道多久,不过提前一晚罢了。言儿带本王感受了一下仙椅之神奇,速度之快,实在叫本王怀念……嘶!”
顾辞宴冷不防被夜芷言胳膊肘狠狠地怼了一下。
他冷抽一口气,却没生气:“言儿!你要谋杀亲夫啊。”
夜芷言剜了他一眼:“顾辞宴,你能不火上浇油了吗?”
夜见尘气笑了,反问夜芷言:“哦?昨晚你还亲自带八王爷体验了一下?”
妹妹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开始朝外拐了。
“哥,这件事说来话长。顾辞宴他也只是碰巧……”
夜见尘冷着脸道:“我时间很多。言儿从头讲起便是。”
夜芷言觉得自己现在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她拉着顾辞宴,拼命示意他。
夜见尘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保护她的人,夜芷言不想看到他伤心。
偏偏这时候,顾辞宴不怕事大:“只怕夜大统领得略等片刻,本王和言儿要出去一趟。等回来再向……”
夜芷言直接捂住顾辞宴的嘴巴,瞪着顾辞宴:“你好好跟我哥解释!他要是还生我气,昨晚的事我可就要反悔了。”
顾辞宴好笑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夜芷言,收了心思不再逗她:“好。”
顾辞宴果然在一旁冲着夜见尘简单解释了两句,夜见尘的怒火很快平息下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夜见尘眼睛一亮:“言儿,你还能再造些这样的神器吗?”
夜见尘和顾辞宴想到一块去了,他激动地抱拳道:“八王爷,臣有一个主意。我们可以借助此物,派一队尖锐精兵,直探北冥深处。”
顾辞宴哈哈大笑:“本王也正有此意。”
两个男人互击一掌,十分默契。
顾辞宴正色:“不过,这次本王决定亲自带队,突击北冥。”
“万万不可。”
夜见尘抱拳:“八王爷,您是千金之躯,又是我军主帅。亲自前去北冥,此举太过危险。”
“夜大统领此言差矣,此行需隐蔽为之,知道的越少越好。夜大统领人人都认识,本王确是上京赫赫有名的逍遥王爷,到时一辆马车就能遮掩行踪……”
夜见尘也坚持不让:“臣镇守北冥边境多年,没有人比臣更适合做这个先锋。更何况,北冥小贼是明面上的敌人,好对付。军中人心庞杂,暗地里放冷箭人心算计。杯弓蛇影,臣未必压地住这些人。”
见顾辞宴似乎有所松动,夜见尘继续劝说:“主帅,臣以为与其遮遮掩掩,让臣掩护你的行踪。不如大大方方的,您主帅坐阵军中,派臣去先锋探路。任谁问起,都这么说,反而更能掩人耳目。”
顾辞宴还是有些顾虑,沉吟片刻道:“这样吧,此事等我们回来再议。本王先跟着言儿回农庄拿设备。待会儿天亮了,可就来不及了。”
夜见尘诧异:“农庄?那你们岂不是要回京。这一来一回快马加鞭也得五六天不可。”
夜见尘忽然意识到,更加诧异地看向夜芷言的轮椅:“莫非,它可以……”
顾辞宴笑道:“不错。”
……
“你们,去到那边去巡逻。”
夜见尘走出帐篷,调开夜芷言帐篷附近的士兵。
顾辞宴便推着夜芷言的轮椅,来到帐篷背后。
顾辞宴先坐下,然后当着夜见尘的面把夜芷言抱在怀里。
夜见尘‘哼’了一声,猜到两人是要同行。
顾辞宴佯装正人君子,故意说给夜见尘听:“言儿,给你哥哥当面展示一下。”
夜见尘一回头,就见顾辞宴修长的手指,轻轻拢在妹妹柔软的腰肢上。
自己娇娇软软的妹妹,就这么被顾辞宴抱在怀里。
夜见尘却只能看着,不能阻止。心里怎么都不得劲。
夜芷言凶巴巴地拍开顾辞宴的手:“还用你说。我自然会给哥哥展示。”
转头笑嘻嘻地对夜见尘道:“哥哥,你看好了。”
夜见尘含笑点头:“好,一路小心。”
说完,夜芷言启动轮椅机关。隐形透明保护壳合上,速度调为闪速。
咻的!
轮椅消失不见了——
饶是夜见尘目力惊人,也看不清轮椅是如何飞走的。他哑然道:“竟然这么快……真真是我小瞧了这个宝物!”
夜芷言顾辞宴二人一路风驰电掣,月光都追不上轮椅的影子。
闪速行驶中,恒速装置的安全保护罩打开了温度调节模式。轮椅后背也在不改变原有木质结构的情况下,形成了一个斜坡。类似躺椅般,十分舒适。
顾辞宴眸色闪过一抹惊诧,不动声色地躺了下去。
没有寒冷的夜风刮脸,没有尘土泥香气息。呼吸间,空气都变得特别舒适。
因为空间的限制,夜芷言被迫趴躺在顾辞宴的怀里。臀部下就是顾辞宴的腰,她心里惴惴不安。
总觉得再这么下去,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
夜芷言僵硬地叫了一声:“顾辞宴?”
“恩?”顾辞宴声调平缓,倒不似有什么,“怎么了?”
夜芷言小声道:“不躺着好吗?”
顾辞宴温香软玉在怀,又不必受风餐露宿,傻了才拒绝。
他淡淡道:“不好。本王赶路赶了一天,困了。”
过了会儿,顾辞宴补充道:“躺着舒服。”
夜芷言欲哭无泪,你是舒服了。我好尴尬啊……
情急之下,夜芷言将行驶速度调节到超速模式。
轮椅闪送的比刚才更快了,宛如在空中飞翔一般。
“三更咯,小心火烛——”
更夫拎着梆子,正在街道上打更,突然看见半空中有什么嗖的一下飞过,黑影闪的极快。
更夫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此时,他突然听到一个甜美害羞的女声,缥缈地喊着:“……辞宴…乱摸。”
风太大,别的也听不清了。
“妖,妖怪。有妖怪——”
更夫连滚带爬地回家了,连打更的梆子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