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夜芷言偷偷去了顾辞宴军帐。
夜见尘得知消息,呆了好半天,才匆匆赶去顾辞宴军帐,却被谢行拦在门外。
谢行面无表情道“夜大统领,王爷已经歇息了。请明日再来吧。”
“王爷歇息了?”
夜见尘星眸瞪得老大,耳朵根都有些红:“他,他怎么歇息?他怎么能歇息呢!”
一时间,怕看到不该看的,夜见尘还真不敢闯进去了。
气势汹汹地来,自己反而闹了个大红脸。
“夜深了,王爷自然该歇息了。”
谢行不知道夜见尘心中想法,只觉得奇怪:“夜大统领这是怎么了?”
“顾辞宴,你!你给我等着。”
夜见尘气地说不出话来,退回到谢行不注意的角落,又四周观察了一下地形,起身飞至一棵离顾辞宴帐篷最近的树上。
军帐内,上方虎视眈眈的视线,几乎能穿破帐篷。
夜见尘一来顾辞宴就感觉到了,冲着那个方向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
反而更近地凑向夜芷言:“这么晚了,你来究竟找我何事?”
夜芷言不知道顾辞宴为什么骤然之间连语调都变了,方才还叫她别做梦了赶紧回营帐睡觉。
可现在,眉目间似乎都透着勾引,这样一个帅气逼人的男子,放在现代绝对顶流明星的水准。
夜芷言联想到他面具下的俊美五官,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想起自己的目的,夜芷言回了心神,重复道:“我明天想自己一个人走。”
“不行!”
顾辞宴斩钉截铁给她拒绝了:“军令如山,不容辩驳。”
额头抵着夜芷言,亲昵地厮磨:“难不成你想被军法处置?”
不知道为什么,夜芷言总觉得顾辞宴在开车。
绝对不是她想歪了!
夜芷言面红耳赤,但还是坚持己见:“我不想你被人非议。”
“白樱花国王就告诉过你,本王不在乎。”
在让夜芷言吃苦和自己被人非议,顾辞宴毫无悬念选择后者。
夜芷言还要说什么,顾辞宴打断:“你不是双腿残废吗?不想隐藏自己的秘密了,要当众赶路了?”
夜芷言闷不吭声,说的也是,她之前隐瞒双腿的事情,是为了更好地收拾杜佳月那群人,到现在也没找到好的时机恢复,现在突然站起来,也没法对外解释。
思忖良久,她才道:“我自有办法。”
夜芷言性格倔强,这顾辞宴是知道的,他稍微放软语气,劝道:“言儿,你听话。行军舟车劳顿,十分辛苦。你一个人在后面赶路,本王又要派人推轮椅,又要让护卫保护你……”
“你不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本王还得分神操心你的安危。得不偿失。”
顾辞宴说完这番话,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乖,不要再倔强了。别让我担心好吗。”
这语气这动作这态度,仿佛再坚持下去,就是夜芷言不识好歹了。
夜芷言是个遇强则强,遇弱则更弱的性子。
她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她什么都瞒着顾辞宴,已经给他添了不少堵。
可顾辞宴宁愿折磨自己都不折磨她,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她这么好。
就是铁石心肠,也早就软化了。
难得两人心境如此一致。
夜芷言也不想对顾辞宴硬来,闻言啜濡几声,温柔地揪着顾辞宴衣服:“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
“……若是让别人骂你,诽谤你,我宁愿自己赶路!”
顾辞宴冷冷一笑:“本王便杀了那些多嘴的人!”
夜芷言说地柔情蜜意,全然没想到顾辞宴是这么个反应。
不是说,男人最吃撒娇这一套吗?
她哭笑不得,抱住顾辞宴的胳膊学着电视里的女主撒娇:“你就答应我嘛……辞宴,你就答应我嘛。”
夜芷言双瞳如水,盈盈盯着顾辞宴。
夜芷言本就生地娇媚,故意流露出这样小女儿姿态,更显动人。
顾辞宴毫无招架之力,不由自主松口道:“好。”
等顾辞宴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夜芷言拿着鸡毛当令箭:“你说的军令如山。顾大主帅可不能朝令夕改哦~”
顾辞宴拿她没办法:“小没良心的,本王还不是心疼你受苦。”
夜芷言心里一动。
她围着顾辞宴绕来绕去,声音是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绵绵柔柔。
“八王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顾大主帅要说话算话!”
“阿宴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夜芷言说溜嘴了,脱口而出:“你要是出尔反尔,我可就不喜欢你了。”
顾辞宴震惊地看着她,夜芷言话语间的“喜欢”二字,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夜芷言捂住嘴,后悔不已。
这才意识到,这句话对古代人来说是多么露骨。
夜芷言很想解释她不是那个意思。
但顾辞宴好像已经误会了,他英俊的眉眼笑地十分温柔。
顾辞宴双臂圈着夜芷言,眼神宠溺:“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本王把我的嫡亲卫队派给你。”
说完,还摸了摸她的头,像摸一只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的小猫。
夜芷言连连点头:“你放心吧,我绝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哦?你坐着轮椅能有什么好办法?”
顾辞宴说着一叹气:“可惜你不会骑马,也不能暴露你的腿。否则给你另安排一匹马便是。”
但一想到有另一位骑马师傅要搂着夜芷言的腰,教她骑马,顾辞宴便又十分不爽。
夜芷言敏锐的感觉到,顾辞宴刚刚还不错的心情,突然就阴云密布,生怕他又改变主意,找了个借口溜了。
“仙女自有妙计。”
军帐内空荡荡的,顾辞宴留恋地嗅了嗅衣袖上夜芷言的香气。
才冷笑着对军帐上的人道:“更深露重,夜大统领还是不要当梁上君子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夜见尘‘哼’了一声:“希望八王爷今后也如此规矩。”
顾辞宴悠悠道:“……那你妹妹就该哭了。”
顾辞宴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揶揄夜见尘:“难不成夜大统领是想你妹妹守活寡?”
夜见尘气地后槽牙咬的吱吱响,一字一句:“王爷婚后如何我管不着。可在我把妹妹背出家门之前,绝不允许你越过雷池一步。”
夜见尘和顾辞宴都是习武之人,用的都是密术传音,没有第三个人能听见他们讨论夜芷言。
此时,早已经离开军帐的夜芷言正好奇地看着月色下,光明正大站在树梢上的夜见尘。
“哥哥,你在干什么?”
夜见尘咬牙切齿,面无表情道:“放哨。”
“哦。”
夜芷言没有怀疑,夜晚行军驻扎有人放哨是应该的。
待回到帐篷,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夜见尘可是副将,怎会亲自去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