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原本自信满满,以为夜芷言不过是个小丫头,能厉害到哪里去。
可夜芷言的手法和进度,影响了他的心情,他不仅没能处理好伤口,缝合的也是乱七八糟。
现在夜芷言盯着他,他心里一慌,针直接刺进了随从的手臂里。
随从疼的惨叫一声:“啊!!!”
夜芷言连忙转动轮椅过去,推开达摩把针拔了出来,盖上纱布止血。
又拿出一枚止痛药丸来给这个随从服下。
若不是她出手及时,让达摩再折腾一会儿,这伤口就该发炎感染了。
达摩在一旁怔怔的看着夜芷言,她飞快上药,缝合,包扎。
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停顿。
明明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行云流水的动作,却让他这个行医几十年的人自愧不如。
达摩有些难堪的低下头,呼延婷一鞭子甩到他身上:“你是个废物吗!这么简单的伤口都处理不好!”
达摩有心解释:“公主,我只是一时……”
“啪!”
第二鞭子甩下来,打地他皮开肉绽。
他疼地呲牙咧嘴,不敢再说话招惹呼延婷。
夜芷言刚刚治好了第二个随从,呼延婷看地生气,“哗哗”几鞭子将人抽滚在地上。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你竟敢让她医治你!”
随从先被她刺了一刀,才包扎完伤口,就挨她的鞭子,疼地在地上直打滚:“公主饶命!属下知错了!”
呼延婷尤觉不解气,又狠狠抽了他几鞭子:“知错有什么用!还不是输了!”
夜芷言出声冷斥:“够了,我的平安堂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给你撒野的!”
呼延婷一抬头,就被她眼中的威严震慑住。
明明没比她大多少的一个女人,为什么生气起来这么可怕?
呼延婷不服气冷哼:“我的人,我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想让他死!他就得死!”
呼延婷输给了夜芷言,将怒气全都发泄到了这个随从身上,抽出匕首就要插进他心口。
“铮——”
一道银光闪过,呼延婷的匕首在空中断成了两截,插入她脚边的地上。
她吓了一跳:“谁敢暗算本公主?”
顾辞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冰冷的面具闪着银光:“谁给你的胆子,在大梁的地界随意杀人?”
呼延婷看到顾辞宴,瞬间眼前一亮,高兴地扑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表哥!人家是来找你的!你真的来了!”
她来之前就调查过,夜芷言在这里坐诊,顾辞宴会经常过来看她。
所以她才故意到这里来闹事,想给夜芷言一个难堪,让她在表哥面前丢脸。
但是顾辞宴一点儿也不给她面子,拂开她的手,将她丢到一边:“大梁地界,不容你放肆!”
“表哥……”
呼延婷嘟着嘴,满脸委屈地对着顾辞宴撒娇。
她五官生的精致,皮肤娇嫩,撒娇的样子,还是有几分吸引人的模样。
可顾辞宴像是没看到她一般,走到夜芷言身边,揽着她的手,关切问道:“有没有被她伤到?”
夜芷言摇头:“没有。”
虽然她坐着轮椅,但也不是真瘸,还不至于被呼延婷的鞭子扫到。
更何况,她看到夜见尘也在外,若是呼延婷敢对她动手,他大哥是必然会保护她的。
呼延婷看到顾辞宴对夜芷言这么好,想起刚才自己被顾辞宴当众训斥,气的嘴都歪了。
不顾形象冲夜芷言大吼:“喂,瘸子!我带来了两个病人,不是刚才那么轻易能治好的,你还敢不敢比了?”
夜芷言轻笑:“我没什么不敢的,就怕你不敢。”
“哼!你别张狂!”
呼延婷瞪了达摩一眼,达摩给自己简单敷了点药,立刻回到呼延婷身边。
呼延婷带了两个男人进来,是他们西凉的人。
但看起来怪渗人的,两个人都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体温忽冷忽热的。
夜芷言给其中一人把脉,发现他的脉搏都是时断时续的,格外诡异。
夜芷言询问这个人病症:“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这个人哆哆嗦嗦地说着:“冷……热……疼!”
他只能这样说话,夜芷言再问下去,也听不清他说什么了。
看起来,已经病入膏肓了。
苏剑在一旁都拧着眉:“这是中了毒!”
西域奇毒,很多古怪的,就连他也不一定全都能解。
另一边,达摩对同样的病人施以针灸,并且拿出一枚药丸给那人服下。
那人便睡了过去,但脸上的青色,明显在褪去。
夜芷言挑了挑眉,敢情这是想作弊?
她将病情录入,让智脑分析,跟顾辞宴一样的小人出现在她脑海里,一本正经道:“爸爸,这是一种特殊地区的毒虫炼制出的毒药,还用了斑蝥和马钱子等毒物混合炼制。”
夜芷言让它配药,然后拿出解毒药丸给她面前的病人服下。
她的病人没有睡过去,但脸上的青色褪的更快,几个呼吸之后,就能说话了。
他惊讶的发出一声:“我好了?”
他望着夜芷言的眼神里满是崇拜,激动的差点要给她跪下来磕头。
众人看着这一幕,惊叹连连,就连达摩都愣住了:“这毒药,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夜芷言你作假!”
呼延婷瞪大了眼睛,这可是他们西域奇毒,极为难解!
她是早给达摩准备好了解药,才让他轻而易举地治好了人。
夜芷言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人痊愈?
她的药,竟比她们自家的解药见效还要快?
夜芷言嘴角微扬:“这种西域奇毒,是西域特有的毒虫,加入了斑蝥和马钱子等不同性能的毒药炼制而成,极为阴损,但解药也并不复杂,只要找出与毒虫相克的药物,再辅以温和的几位药材,便可解毒。”
“你怎么知道我们西域的毒虫跟什么相克!”
呼延婷失控大吼,达摩连忙拦住:,“公主!”
再说下去就穿帮了!
“呼延婷,你在大梁地界上草菅人命,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还是不把大梁放在眼里?”
顾辞宴冷喝一声,平安堂内瞬间弥漫着一股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