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回答王悦的最后一个问题，也许是因为他不想让王悦失望，也许是他情不自禁想到了苗青。
擦干眼泪的王悦没有再接着问什么，她默默的开着车，行驶在去往警局的路上。
看着王悦渐渐平静下来的样子，王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或许在一个女人安静的事情，作为男人本就不应该说话。
汽车行驶的很平稳，也很快，没有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警局的门口。
“下车吧，我们到询问室里谈。”王悦一边关掉发动机，一边轻声的对王凡说着。
“哦。”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王凡答应一声，便打开车门下了车。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带到警局，但却是第一次没有戴手铐，这让王凡的心情好了很多。
跟在王悦的身后，王凡想起在警校的时候，每次列队去教室上课的时候，他都会找机会走在王悦的身后，看着她走路时的背影。
那时的王悦，不仅每门功课都很优秀，而且因为长相和身材的缘故，都一直是警校男生们关注的重点。
王凡喜欢听别人评价王悦，也许是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也许是为了更多的了解王悦，总之那时的王凡，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跟在王悦的身后，看着她走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现在，王凡再没有了当时的心情。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相隔有一米的距离，说不上远也说不上近。
一米，是个很奇怪的距离。
它既让你感觉到一种安全感，又能让你感觉到一种距离感，就像王凡和王悦现在的关系。
曾经他们是令人羡慕的情侣，可以说，警校里很多男生因为王悦的事情，对王凡都充满了敌意，这也导致王凡在警校的日子，并不是过得那么舒心。
然而眼前的这种关系，却又让王凡感到很是无奈。
正像王凡所说的那样，他一直都没有能够忘记王悦，甚至大多数被他认为美好的梦，都是和王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是偏偏，生活就是如此的无奈。
走到询问室门口的时候，王悦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身后的王凡说道：“你要喝水吗？”
“好。”王凡笑着回答。
“烟？”王悦又接着问。
“这里可以抽烟吗？”王凡说话的时候，总感觉两个人的距离感很强，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此时的王悦，眼圈已经消退了红晕，面色平静的如同一滩秋水。
说话的语气带着轻柔和礼貌，就连看向王凡的眼神，都是那么的清澈透明。
心头一阵泛酸，王凡苦笑了一下，说道：“算了吧，我喝点水就行。”
“好，你先进去等一下。”王悦脸上的微笑很甜，对王凡柔声的说着。
挠着头上的短发，王凡表情痛苦的说道：“王悦，你听我解释…”
“王凡，警方要向你询问一些关于凶案的事情，如果和凶案没有关系的话，那就不要说了。”王悦淡淡的说着，转身就向不远处的饮水间走去。
被王悦拦住话头的王凡，看着王悦转身离开，苦笑着摇了摇头，推开询问室的门走了进去。
询问室内并不像审讯室那样冷冰冰的，松软的沙发相对而放，中间摆放的茶几上，还有着几束鲜花插在一个玻璃瓶里。
走到靠墙位置的沙发前，王凡稳稳的坐在了沙发上，松软的沙发让他有种无力感，身体不由自主的就靠向了沙发的靠背上。
“吱”
询问室的门被推开，王悦手里端着两个茶杯，胳膊下面夹了一个干净的烟灰缸，出现在了询问室的门口。
看到王悦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王凡赶紧站起身，伸手接过王悦手中的茶杯，说道：“不用这么麻烦，真的。”
“这是烟缸，如果想抽烟的话，不要乱弹烟灰。”王悦把胳膊下面夹着的烟缸拿在手里，轻巧的放在了茶几上。
“王悦，你这是怎么了？”王凡一边放着茶杯，一边小心的问着。
已经坐下的王悦看了一眼王凡，冲他微微一笑，说道：“这里只谈工作，我们不谈别的。”
“好吧。”略显无奈的王凡答应一声，也坐回到了沙发上。
隔着一个茶几，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那里，王凡用手搓着太阳穴，眼睛盯着茶几上的茶杯，看着茶杯里正在上下浮动的茶叶。
“你把事情经过说一下吧，特别是乌鸦的死。”王悦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很低的问着。
正在发呆的王凡，听到王悦的话，抬起头和她对视一眼，笑着说道：“海叔是乌鸦杀的，他应该是想故技重施，把这盆脏水泼在我身上。”
“乌鸦这个人确实很有心计，你能识破他的阴谋，也确实不简单。”王悦点着头说。
“后来我假装要离开，本想找个隐蔽的地方，等着乌鸦出来跟踪他，结果那小子沉不住气，没等我离开别墅门前，就自己从别墅里跑出来啦！”王凡回想起乌鸦跳出围墙的狼狈样子，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然后呢？”王悦看着王凡，身子靠向了沙发的靠背，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然后我和刘胖子他们，就把乌鸦给打倒在地上了，我让胖子报警，就是想通知你们。”王凡接着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杀掉乌鸦？”王悦看着王凡的眼睛，很是平静的问着。
这个问题像是触到王凡的神经，不过他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故作镇定的回道：“乌鸦不是我杀的，那个神秘人又出现了，他当时开枪打死了乌鸦，应该是担心乌鸦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
“神秘人打死的？”王悦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看向王凡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是呀，当时枪响的非常突然，你看我身上的土，要不是我躲得快….”
没有等王凡把话说完，王悦的脸色变得很是阴沉，她语气不善的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我没有啊！”王凡努力保持镇定，不想让王悦看出他的慌乱。
“乌鸦是被人近距离，用子弹击中头部致命的，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王悦冷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