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警局的辨认室内，王凡和七八个年龄与他相仿，身材也很是接近的男人们并排站里，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个号码牌。
白炽灯的光照在脸上，灯光的温度让王凡有些烦躁，可是没有理会他的感受，就连站在他身边的这些人，也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表情。
“所有的人，把号码牌放在胸口，目视前方！”
辨认室的那面巨型玻璃上面，黑色的扩音器里传来冰冷的声音，命令着所有等候在这里的人。
机械的，没有任何感情的举起号码牌，放在心脏跳动的位置，眼睛看向玻璃上自己的样子，王凡知道在这块玻璃的后面，一定站着一个同样注视着他的人。
对警察办案程序很是了解的王凡，猜的一点儿都没有错，这面巨大的单向透视玻璃的背面，确实站着一个同样神情专注的人。
而这个和王凡对视的人，正是那晚险些被陈耀兴侮辱的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隔着单向透视玻璃看了一阵，摇了摇头对身旁的蔡畅说道：“警官，我认不出那晚闯进病房的男人，我说过了，我当时被人用迷药麻醉了，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人。”
“你真的一点儿都没有看到是谁带走了陈耀兴？”蔡畅不死心的问着。
“警官，我醒来的时候，你们已经赶到医院了，我只看到你们，还有躺在病房门口和地上的人，其他的我真不知道。”护士小姐很是遗憾的回答着。
“那你总会听到他的声音吧！”不甘心就这么结束，蔡畅眉头紧皱的提醒着护士小姐。
双手摊在胸前，护士小姐表情依旧很是无奈，轻声的说道：“警官，我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更没有你想的那么理智，说实话，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已经吓晕啦！如果不是你们叫醒我，恐怕我还会睡很久！”
“你好好回忆一下，这对我们很重要。”蔡畅一手扶着身旁的桌子，一手掐腰的对护士小姐说着。
看着蔡畅紧皱的眉头，护士小姐有些好奇的问道：“警官，你不是已经知道想要迷奸我的人是谁了吗？为什么还要让我辨认这些人？难道你想要找到那晚救我的人，让他出来帮我指证那个畜生吗？”
“那晚想要强奸你的人，我们并没有找到他，警方现在需要你帮助我们，找到有可能将他带走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蔡畅说话的语气有些急躁，他对护士小姐不能帮忙很是失望，但是有不能冲她发作，这让他的心情很是糟糕。
蔡畅的话说完，护士小姐更加的疑惑，她盯着蔡畅的眼睛问道：“警官，那个想要迷奸我的人，会判死刑吗？”
“不会，毕竟他并没有强奸你，所以只会做几年牢。”蔡畅如实的对护士小姐说。
“只怕他真的把我强奸了，也不会判死刑吧。”护士小姐眨动着眼睛问道。
“理论上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们会向法官说明情况，或许在量刑上加重一些。”蔡畅感觉到护士小姐会有什么话说，便擅作主张的抛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很不错的诱惑条件。
然而护士小姐并没有如蔡畅所想的那样，说出什么让蔡畅感到高兴的话。
得到蔡畅的回答后，护士小姐拎起自己的坤包，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很遗憾，警官先生，我没有办法帮到你们，对不起！”
护士小姐把话说完，不等蔡畅再开口，便抬腿向门口走去。
“站住！”感觉被戏耍了的蔡畅，大吼一声拦着了快要走到门口的护士小姐。
并没有因为蔡畅的吼声而害怕，护士小姐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只不过这种微笑显得很假，只能说是为了让人看上去很礼貌而已。
“你一定向警方隐瞒了什么，今天不说清楚，你就别想离开！”恼羞成怒的蔡畅伸出双臂，拦着护士小姐的去路，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微笑渐渐的从脸上消失，冷漠慢慢的爬上了护士小姐的脸，她语气冰冷的对蔡畅说道：“警官，不如你告诉我，你希望我选几号，然后你再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逼他说出那个畜生的下落。”
“我是警察，怎么可能做违法的事情！”蔡畅生气的回应。
“是啊！你是警察，为什么要帮一个畜生？”护士小姐反问道。
“这是两码事！”蔡畅不耐烦的回答着。
“不！这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件事。”护士小姐说着话转回头看向那块单向透视玻璃，然后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这块玻璃的背后有没有那个人，如果我能够认出他的话，我一定会谢谢他，如果没有他在那晚出现，或许我根本没有勇气活到现在。”
“你这样是在放纵犯罪，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帮助警方，那么…”
不等蔡畅把大道理说完，护士小姐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警官，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尚，当然你所谓的高尚，在我看来就是彻头彻尾的傻逼。”
“包庇犯罪也是违法的！”蔡畅头上的青筋微起，护士小姐的态度让他有些抓狂。
“如果你一定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护士小姐很是无所谓的看着蔡畅，眼睛一眯接着说道：“如果可以让那个畜生下十八层地狱，我情愿为这件事坐牢，当然前提是你也为你今天所做的事情负责。”
“我负什么责？你这话什么意思？”蔡畅被护士小姐的话说的一阵心虚，但嘴上却丝毫不示弱。
“警官，你挖空心思的让我帮你找出那个救我的人，不就是想要救那个该死的畜生吗？你真以为我是个傻瓜吗？”护士小姐表情冷淡咬着牙对蔡畅说道。
“那你是不肯帮我们喽？”蔡畅阴沉着脸问。
“警官，你听说过知恩图报这个成语吗？”没等蔡畅开口回答，护士小姐便接着说道：“这个成语我从小就知道，你想要找的那个人，救过我的命！别说我不知道他是谁，就算我什么都知道，我也不会出卖他，因为我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