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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怪她。
  丽娜甚至觉得阮文作为一个有钱人是不合格的。
  明明那么有钱,却穿的那么寒酸,像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她可不就是个土包子吗?
  就算是住在国际套房,就算在云楼吃饭,也一样是土包子。
  所有的恼怒和愤恨都被丽娜很好的掩藏了起来,她娇滴滴的看着埃文斯,“这是社交场合,您需要一个女伴。”
  埃文斯有些迟疑,他的确需要一个女伴。
  毕竟这是舞会。
  “那你最好闭嘴,老老实实的别……”
  舞厅的门再度打开,看到进来的人,埃文斯一时间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谢蓟生挽着阮文的胳膊进了来。
  那是一件嫩色的旗袍,粉的浅绿的牡丹绽放,花团锦簇似乎春满人间。
  那颜色太嫩了些,很难驾驭住。
  可阮文的出现,吸引了舞厅里绝大部分人的目光,不乏那些老外。
  那是一个典型的东方美人。
  黑色的发用一根发簪固定住,耳畔垂落了几缕青丝,和那小小的珍珠耳坠遥相辉映。
  小巧的脸上是柳叶般细细的眉,玲珑的鼻和玫瑰色的唇。
  仿佛仕女图上的仕女活了过来,朝着他们一步步走了过来。
  那一瞬间,就连丽娜也愣在了那里。
  她怎么也没想到,阮文这个明明身材不怎么样的人,她穿着旗袍竟然还挺好看……
  要是自己有那么多钱,穿的比阮文还要好看!
  这不都是钱养出来的吗?
  丽娜忿忿的想。
  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谢蓟生看着唇角含笑的人,低声在她耳畔轻语,“小阮老师,我有些后悔了。”
  他的妻子,是这么的夺目,成为了舞厅的焦点。
  男人的小心眼再度发作,让他恨不得能把人带走,自己一个人仔细的瞧。
  阮文轻笑了一声,“那些漂亮的女士,也都在看着你呢。”
  有吗?
  谢蓟生没察觉。
  他起了几分顽皮的心,舌头轻轻碰触了下阮文的耳垂,瞧着那耳垂唰的一下子变红,谢蓟生又满意了起来。
  “这是你的主场,myqueen。”
  ……
  阮文的确是最亮眼的那个,哪怕是谢蓟生宣告她名花有主,也挡不住其他人的邀请。
  男人喜欢丰臀肥乳,可不代表他们不懂得欣赏美。
  眼前这位是地道的东方美人。
  盈盈的笑不卑不亢,让人如沐春风。
  又有谁不会想要跟这位漂亮,不对是美丽的东方女士共舞一曲呢?
  谢蓟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阮文,以至于被人打断时,他眉梢轻轻挑了一下,这种小情绪的变化,不是极熟悉谢蓟生的人并不会察觉。
  比如说丽娜,她从舞厅的侍应生那里要来了一杯红酒,递到了谢蓟生面前,“谢先生。”
  谢蓟生淡淡扫了一眼,不为所动。
  “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谢蓟生不要跟我这个小女子过意不去。”
  丽娜眼波流转,说话时又往谢蓟生身边凑了凑。
  谢蓟生转过身来,看着她手中的那杯红酒,“给我的吗?”
  “是的。”这杯酒里,她放了点一点点的东西。
  那是之前丽娜很早之前买的安眠药,不过剂量不多,后果不会太严重就是了。
  她一个弱女子也扛不动这么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其实并不需要扛走这位谢先生,只要他昏睡过去就好,丽娜自有打算。
  谢蓟生接过了那杯红酒,手腕微微的抖动,轻轻地晃了一下。
  丽娜有些紧张,不自觉地盯着酒杯看,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合适,她柔声问道:“谢先生不喜欢红酒吗?”
  “喝酒容易误事,还是麻烦你帮我喝了吧。”
  丽娜刚想要开口,只见谢蓟生的胳膊越过了视线。
  下一秒,冰凉的酒水从她的头顶流淌下来,顺着面门滑过领口,黏在了身上。
  丽娜惊叫出声,惹得不少人往这边看了过来。
  就连阮文都成了受害者。
  与她一起跳舞的那个德国人扭头一看,不小心踩了阮文的脚。
  “抱歉。”
  “没关系。”阮文笑着松开了舞伴,“是我先生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
  年轻人看着翩然离去的人,不由地怅惘。
  阮文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谢蓟生被指指点点。
  还有几位女士把丽娜小姐保护起来,拿出手帕和纸巾给她擦眼泪。
  “我,我就在那里坐着,他非要我喝酒,我不太会喝酒,他就恼羞成怒把那一杯酒都倒在了我头上。”
  说这话时,丽娜泣不成声,“谢谢。”
  上海国际饭店早几年开始对外开放,十四楼自然也不止是面向国际友人,本地人也有不少。
  不过替丽娜生气的,多是那些外国女人。
  “你怎么能这样?”
  “长得人模狗样,为什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
  当然,外国女士不太会说中文,这些都是阮文自动翻译过来的。
  总之都是在骂人啦。
  阮文看着坐在那里神色淡定的谢蓟生,她有些好奇,小谢老师会怎么做。
  丽娜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其实阮文没什么兴趣,不过遇到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也挺让人没胃口的,好在她已经吃过了晚饭。
  如今看戏,看小谢老师怎么舌战群儒,把这些外国人骂一个狗血淋头!
  站在那里的阮文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热闹,怎么也没想到下一秒谢蓟生看向了她,原本幽深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变成了可怜巴巴的狗狗眼,“她勾.引我。”
  阮文觉得,女人撒娇起来还挺好玩的,毕竟软软糯糯的。
  至于男人嘛,尤其是像小谢老师这样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恨不得捏着一个小手帕对她说,“老婆,她勾.引我。”
  这种事情,着实让她有些受不住。
  胃都被惊着了,在那里翻江倒海的折腾。
  阮文怎么也没想到,谢蓟生这浓眉大眼的竟然会撒娇。
  这一句,惹得周围一片哗然。
  “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还不认,你还有理了是吧?”
  “真是不要脸!”
  ……
  势要将软饭吃到底的谢蓟生不管这些,只是直直的看着阮文,等着她给自己主持公道。
  阮文有些头疼,这就是来自谢蓟生的报复吗?
  男人记起仇来,可真是没完没了!
  “一定是你不守男德,不然她干嘛要勾.引你?”
  谢蓟生眼皮一跳,他家小阮老师,果然不走寻常路。
  “我没有。”谢蓟生很是淡定的把酒杯递过去,“不信你闻,这酒里被她下了安眠药。”
  阮文愣了下,这也能闻得出来?
  他们是用英语对话,当即有人把谢蓟生手里的酒杯拿过去,那里面的确还残留着一小汪红酒。
  “是变了味的。”
  原本被众人安抚的丽娜当即有些心慌,不过她很快就淡定了下来。
  “可那明明是你的酒杯!难怪这位先生一直想要骗我喝酒,原来是想要把我灌醉不省人事,你好……”
  她仅有的英语单词都蹦跶了出来,虽然语法上说不通,但大概意思还是传达到位了的。
  几个外国女人当即安抚这个可怜的女人。
  埃文斯姗姗来迟,刚过来就发现丽娜成了受害者,而阮小姐的先生被大家指指点点。
  他有些闹不清楚,刚想要问到底怎么回事,丽娜一下子扑到了他怀里,“亲爱的,你怎么才来?你要是再来晚点,怕是就见不到我了。”
  温香暖玉在怀,埃文斯有点懵,越发的搞不清状况。
  “阮小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