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如你去帮我劝劝?”穆骁满脸的不耐烦。
睦隼总算看穆骁了,他用灰色眼珠盯着穆骁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那毕竟是小贤世子的妻子,怎么能让皇叔去劝?”
“睦隼王子,我跟你妹妹是怎么回事你也清楚。这酒楼才是我的家,那王府,不是我家。”穆骁口气冷漠,表情更是绝情。
睦隼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被逼婚的,那你们聊,我继续吃了。”
他对自己的妹妹好似丝毫的不关心,不过他跟塔拉本来就不是一个母亲所生。更何况塔拉是父汗唯一的女儿,什么都宠着她,她一个公主倒是什么都不缺不少的那种,而他们这些王子十几个,想要继承父汗的位置,简直就是跟一群野兽斗。
睦隼想要皇位,但是他并不想跟那些兄弟斗。如果斗输了,可不是褫夺身份这么简单,父汗会一刀砍了他们。
公主不必考虑位置,便活得无忧无虑。
穆骁心说这位睦隼也是奇人……不过想想,皇室本就没什么情感,他这次来也是为了寻求合作者,不然绝对不会来的。
苏君墨看睦隼也没有要加进来说两句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言了。
他本想着带睦隼来,是想着睦隼逼迫一下穆骁,却不料这睦隼也是把自己当个局外人。
穆骁觉得睦隼很是聪明,他妹妹虽然嫁给了自己,但是他到底是个外族的人,本就不方便插手他们这叔侄两的话题。
苏君墨吃了一会儿,便聊起了这小龙虾的来源。
“在我不认识棠姑娘之前,我却是如何都想不到这种东西是可以吃的。往年去处理农作物灾害,倒是见过这玩意儿,只觉得是什么大虫,却不知道这大虫味道如此鲜美。”苏君墨说这个的时候,眉眼都是赞赏。
“那棠姑娘又是如何知晓的呢?”睦隼很是好奇,连带着他对这位棠溪姑娘,小贤世子妃也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穆骁也不知道,苏君墨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棠姑娘爱研究,博学多才,却是不知道都从哪里学的,但是每一条都有理,也有证据令我们信服。”
“真是奇女子,可惜不能见一面,真是可惜!”睦隼说着,摇了摇头。
穆骁心说有个苏君墨就够了,你还来凑什么热闹?
苏君墨也满脸可惜的叹息:“是啊,可惜,至今不知道她在哪里。”
穆骁听到苏君墨这话,心中也放心,看来苏君墨也没能找到棠溪呢。
三人坐着慢慢聊着,末了,苏君墨对穆骁说,“你去预定了晚上的位置,以及晚上五个招牌菜。”
“这种时候还想吃招牌菜?今早便全都给人订走了。”穆骁说,今早他早早来定了位置,定了菜,然后才回去了。
娘子新研究的菜谱,怎么着他都得吃到腻歪为止,虽然他也不可能吃到腻歪,但就是想把这些味道给记下来。
“居然还是这么多人?”苏君墨满脸的可惜。
“晚上你们来吧,我定了。”穆骁看睦隼没责怪自己,便也决定请他吃这么一顿,权当对塔拉的赔礼道歉。
但是要他亲自跟塔拉道歉,那也是不可能的。
“果然……还是你可靠。”苏君墨顿时眉开眼笑。
看着他们离开,穆骁觉得在这里坐着也是触景生情,心情难受,便跟着一同出去。
苏君墨还在吹嘘棠溪。
“那烧烤……果真如此美味?”睦隼被说得口水直咽,只觉得方才像是没吃饱一样。
“晚上你吃了就知道了,但是如果你是夏季来,配上那冰镇的啤酒,那可真是天上人间只此一绝!”苏君墨这吹嘘棠溪的力度,像是吹嘘自家媳妇一样。
“居然……如此厉害!难怪小贤世子念念不忘,对我舍妹如此不在意,舍妹是不是练上一百年厨艺,也是练不到这种程度的?”睦隼十分的惊讶,内心对棠溪的好奇更甚。
到底是什么妙女子,才会想出这么多稀奇古怪却又稀世珍品一般的美食佳肴来?
穆骁一旁听着极为不舒服,“你妹妹一句和亲,就把我娘子这么弄没了,你还好意思在这说?”
“我妹妹跟我没关系,我不过是奉命送她来的,你看我跟她关系好吗?如果我跟她关系好,早跟你斗起来了。”睦隼冷声说,但其实这是苏君墨吩咐的。
苏君墨有意拉穆骁入阵营,特别是皇上逼着他娶塔拉,他应该就仇视皇上了,那样的情况下,睦隼再表现好一些,苏君墨觉得他们三人完全同一个阵营。
睦隼知道他的想法是,既然要反,就得万无一失。
穆骁懒得理会,谁知道这人跟苏君墨打什么算盘?不过想想,什么样的算盘最终也是为了造反。
三人一路回到皇宫,苏君墨与穆骁分道扬镳。
穆骁回到东宫这边,他才进门,宫女就上前来低声说,“见过小贤世子,塔拉公主在等着您用膳呢,今天的午膳都是塔拉公主亲手做的。”
听到宫女的话,穆骁转身就走。
只是才走出两步,就听见塔拉匆匆忙忙的脚步声,随后便是塔拉的大声吼叫,“穆骁!你还要丢着我到什么时候?!”
“我还要忙,你自己吃吧,我吃过了。”穆骁冷冰冰的说完,然后头也不回往书房走去。
塔拉不甘心,上前一把抓住穆骁的手,她红着眼睛哭着说,“穆骁,你就看看我吧……我亲手给你做的,哪怕你尝一尝,我也开心的。我努力学好,努力做好还不行吗?你这样宫里府里的人,如何看得起我?我知道我不该逼婚,但是我已经这样了,你继续冷落我,是要我命啊……”塔拉哭着说,像苏君墨说的那样,服软,温柔。
穆骁背对着她,心肠冷硬,“你知道会有今日,就不必强求我。现在这样,都是你自找的,而你自找的结果,你自己承受,我不奉陪!”
他说完,狠狠地将塔拉甩开,塔拉跟着上前,抓着他的衣袖,哭着道:“穆骁,你当真如此狠心?”
“你分开我跟棠溪的时候,想过自己是多么的狠心么?塔拉,话已至此,不要再拉拉扯扯,你既然是高贵的公主,就继续保持自己的宝贵吧。”穆骁说完,推开她直接走向了书房。无论塔拉如何哭,穆骁都没有半点同情心,他的心,全给了棠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