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输?什么认输?”
蹙眉,简直是一头雾水,甚至感觉湘漓郡主是不是特意来这里戏耍自己来了。
“是我输了,我不能保证在哪一瞬间会不顾性命的扑上去就穆骁,所以,我对穆骁的喜欢照比你对穆骁的喜欢,是我输了。”
话说出口,却并没有湘漓郡主所想象的那样难堪,反而伴随着无比的轻松。
经过湘漓郡主的解释,棠溪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两个人都沉默起来,其实他们两个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候,面对面坐着反倒有些尴尬起来。
“我,我并不是因为你,而是输,输给了我自己。”
听着湘漓郡主还在给自己找借口,棠溪嘴角露出笑意,但是不含有一丝一毫的嘲笑,反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发自内心的点头。
“谢谢你。”
湘漓郡主听到的时候,表情是惊诧的,简直感觉自己听错了一样。
她没有想到,自己不但没有受到嘲笑,反而还听到了棠溪的道谢,如此一来,湘漓郡主反而觉得更不好意思起来,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后脑勺。
“不,不用,那,那你好好养伤吧!我就,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起身离开,营帐里面再一次恢复了寂静。
湘漓郡主出门之后,将帘子小心的放下去,盖得严严实实。
“你,好像变了好多。”
身后的人在外面站了半晌,将湘漓郡主的动作尽数收于眼底,有些欣慰,却又不免觉得心酸,作为她的兄长,其实还是希望她一直如同最开始的模样,眼底永远是那抹单纯,只可惜人都是会长大的。
湘漓郡主没有回过头,抬起手像是在擦拭眼泪,声音带着哽咽,却还在强装坚强轻松。
“就像是墨哥哥说的,人没有不变的,不只是湘漓在变,就连墨哥哥也变了不少啊!”
说罢回过头,两个人眉眼对视,却好像这一目光能够探射进人的内心深处一样,彼此又默契的同时移开。
“是啊!世事无常,所有无奈之事都会发生,无力抗衡,便只能尽量适合,变化才是正常的。”
湘漓郡主走到苏君墨的身边,两个人脚下如同有万千重量一般,每一步都是沉甸甸的,沉重又缓慢,听着苏君墨略带苦涩的声音,湘漓郡主也不免苦涩的笑起来。
他们两个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纵使身份已经无人可敌,为天下人所羡慕,可心头的苦涩却只有自己才能够懂得。
棠溪虽然躺在床榻上,半步也一动不得,却依稀能顾听到外面苏君墨和湘漓郡主两个人交谈的声音。
只不过一颗心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再多一个便无处可装,所以他对自己的好,自己却不能够回应。
“嘶,呼呼……好冷的天啊!”
就在棠溪多想的时候,穆骁却匆匆忙忙的掀开帘子,进了屋便卸下了身上的铠甲,搓着手凑到暖炉旁边。
棠溪回过神,看着他冻红了的鼻尖,忍不住关心道:“外边如此冷吗?我瞧着好像都没有冻成你这副模样啊!”
穆骁转过头看向棠溪,手已经渐渐的有了知觉,舒缓了许多。
“呼……你可是不知道呢!外面好生奇怪的天气,仅仅只是一步的距离,一边大雪纷飞,可是另一边却艳阳高照,平生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怪天气,着实吓坏了不少人呢!”
经过穆骁如此一说,棠溪便也明白了,心中不住的琢磨,如此少见的天气,在迷信的古代,可不是要吓坏许多人。
“既然如此,那边好好的暖暖手吧!瞧瞧都冻成了什么样子。”
棠溪心疼穆骁,可是碍着身上的伤,却是一步也动弹不得。
穆骁也知道她的难受,每次回来都会将棠溪从床榻上扶起来,甚至有的时候得了闲空,便会搬了凳子让棠溪坐在外面,如此也可以透透风,晒晒太阳。
“我瞧着外面的天气还行,若是觉得闷了,便搬着凳子让你出去坐一会。”
听罢,棠溪摇了摇头,脑袋里灵光一闪,倒是有了一个好主意。
“穆骁,你帮我去打听打听,咱们这军营里面有没有好木匠。”
穆骁看着她眼睛里透着亮光,一看便知道定是又想出了什么好主意来,便忍不住的凑到跟前去打探。
“你要找木匠做什么?”
看着他好奇的模样,棠溪止不住的脸上蒙起一层笑意来,故作玄虚,并没有告诉穆骁心中所想。
穆骁的好奇心一直憋在心里,如同有一直猫爪子一样,不停的在心里面挠来挠去的,只说般棠溪留意一些。
“真不出去坐一坐吗?”
穆骁看着她,又忍不住再问了一句。
“嗯,那就扶我出去坐一坐吧!”
棠溪假装想了想,最后勉强的答应了穆骁的提议。
搬着木椅子,选了一个十分好的地方,阳光充足极了,踢开地上的碎石头之类,将木椅子放老实了,才有回了营帐里面。
“我先给你扶起来,多穿一层衣裳我就抱你出去。”
受伤的这些日子,穆骁也抱了棠溪几次,所以如此说,棠溪便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拿起手头的那一件白狐裘大氅,给棠溪好好的披在身上,打横将棠溪抱起来,刻意的避开棠溪的肩膀。
“嘶……”
小心翼翼的将棠溪放在椅子上面,却没想到还是碰到了棠溪的伤口。
虽然棠溪没有呼痛,但还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伤口怎么了,没事吧?”
穆骁蹙进了眉毛,看着棠溪的肩膀,倒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棠溪的伤口按理说应该早就好了,可是伤在右边的肩膀之处,棠溪又是闲不住的,所以一动便时常的扯开伤口,所以总是不好。
“没事,没事的。”
看着穆骁关心的模样,棠溪也慌乱了,忙说没事,反而安慰起穆骁来了。
观察了一会,包扎伤口的地方倒是没有沁出血来,穆骁的心里倒是好受了不少,穆骁站在棠溪的身后,双手扶在椅子背上面,两个人只从外人看都极为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