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的修修改改,棠溪觉得自己都老了十几岁,那张草纸是终于修改好了。
将草纸老老实实的叠好之后,兴高采烈的便拿着去找了陆七,兴冲冲的敲门,激动地心情逐渐在寒冷的风中满满的克制住了。
陆七一大早去审视了一下研制塑料的地方,既然做好了,如今需要的便是多多的赶制一些出来。
看过之后,回来用早饭,还没有吃上两口,就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七伯。”
随着敲门声,还有棠溪的叫门声。
放下碗筷,也朝着外面喊道:“棠姑娘稍等一下。”
两步并成一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将棠溪请了进来,接过她递来的草纸,认真的研究了起来。
棠溪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凳子上面,看着桌上摆放的饭菜,开口道:“七伯在吃早饭,那便用完了再说吧!”
陆七摇摇头,眼神几乎已经要粘在那张草纸上面了。
“不用不用,棠姑娘直接说罢了。”
看着他迫切的眼神,棠溪心中叹了一口气,没想到陆七是如此认真的人,随后伸手,陆七看懂她的意思直接将手里的草纸递上去。
“是这样的,我简单的画了一下,基本上是搭建成这个模样,不过我也没有具体的研究过,所以只不过是简单的画了画,不知道对不对,若是要修建,恐怕还是要有专业的人来做。”
棠溪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草纸的大概构图,也连带着将作用讲了一遍。
陆七听着她的话也是频频的点头,时不时的做出些自己的意见。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两人讨论完之后,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原本还冒着白烟的稀粥已经冷掉了。
“七伯快吃吧!等一回将人集齐了,看看有没有是盖房子的,大概的说过之后,我们就动工,先弄出一个大棚来。”
陆七点点头,看着棠溪离开之后,将那个草纸认认真真的叠好,小心的放好。
脚步迈出之后,外面要比里面冷得多,棠溪双手抱臂,不断的搓动着,希望通过这样可以给自己一些热量。
“呼……”
将两个手合在一处,哈了口气,快速的搓起来。
“棠溪?”
身后的声音响起来之后,棠溪忍不住的朝后面望过去。
那一道身影入了眼帘,是有一段时间不曾看到过的人了,棠溪先是一愣,随后情绪缓和下来,扬着笑脸打了个招呼。
“六王爷,您大早上怎么又如此的好兴趣?”
苏君墨脸上依旧挂着淡笑,在棠溪回过头的一瞬间,心中反复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此刻的太阳正应着苏君墨的眼睛,棠溪转过身,正是背对着太阳,阳光丝丝点点的洒在身上。
棠溪本就是模样俊俏的女子,如今的情形,便更加貌美起来。
“六王爷……”
见苏君墨目光愣神,直直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拧起眉毛,走到跟前抬起手晃了晃。
听到棠溪的声音再度响起入耳畔,苏君墨蓦然的回过神,面上终于有了别的笑容,照比平日疏离客套的笑,更夹杂起来了几分的尴尬。
“咳咳……”
伸出手挡在面前,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今日可有事?”
并没有回应棠溪之前的话,反而是起了另一个头。
棠溪听到他的话,心中疑惑顿时从心里头升起来,自从她来到军营,苏君墨对她一直是不咸不淡的,若说他们之前是不认识的,恐怕都没有人怀疑,对于此,棠溪也是自在的,可是如此却猛然的提起了戒备来。
看着棠溪从最开始的轻松变得紧张起来,目光里满满的都是翻倍,苏君墨只觉得心头像是被谁扎进去了一把钢刀一样。
“今日府中来信,其中有二白的一封。”
只是这么两句话,却骤然让棠溪打消了顾虑,直接点头改变了主意。
跟随着苏君墨到了他的营帐,进屋之后,身上暖烘烘的,他的屋里照比旁人要暖和的多。
“喝口茶吧!”
伸手递过去一杯茶水,还尚有余温。
接过去小小的啄了一口,那股子的香气却好像一下子将棠溪拽回到了皇宫。
“出来的匆忙,只带了这么一饼好茶,不过虽然是好茶,却也比不过父皇赐给你的雪顶含翠。”
苏君墨自己也端了一杯在手中,慢条斯理的品起来。
不知为何,棠溪却想起来了两人初识的时候,那时苏君墨可是挑剔至极的,自己费了多大的心思才伺候好了这位爷。
“王爷说笑了,您自小生在皇宫,自然什么好东西没尝过,我不过是得了两饼的好茶叶,算不得什么的。”
棠溪嘴角含笑,捂着嘴唇,话从口中说出来,却好像是带着针尖一样刺向苏君墨。
“呵,妮子越发刁钻了。”
苏君墨的话脱口而出,两个人却皆是一愣,一时间全屋的气氛都凝固了起来,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彼此的呼吸的声音都再清晰不过了。
“咳咳,我去将二白的信找给你。”
脑子转了又转,话锋一转才将气氛缓和了不少。
棠溪听到二白便也好了些,点点头,等着苏君墨去找。
因为是今天刚刚来的信件,所以寻找起来极为迅速,只离开了一下就转头回来,手里捧着一份信件。
“喏,这是二白给你的。”
接过去之后,棠溪也并没有立刻拆开,反而是好好的收起来,喝光了最后一口茶水。
“六王爷,既然信已经收到了,那我便走了。”
苏君墨就算是有心的阻拦,却口头什么话也没有说,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手头的茶杯攥的紧紧地,手指尖都发白起来。
他虽然明白棠溪的意思,却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避讳自己,简直如同蛇蝎一样,逃之不及。
心中莫名的难受起来,手颤着里面的茶水也开始不停的晃动起来。
“棠溪,我……”
话还没有出口,却克制了起来,将它埋在了心底。
对于苏君墨这种人,他一向都是冷静又骄傲的,所以即便是对棠溪有了意思,可她心有所属,就不会再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