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短刀最后以一半的价格不到被棠溪买了下来,回去的一路上,穆骁都颇为惊叹的念念不休,震惊于她的功力。
“你是如何能够让他忍痛让出一半多的价格!”
直到回去了,穆骁还在左思右想,依旧想不通,最后只能去询问棠溪了。
棠溪听到的时候正在吃买回来的糕点,手里粘着许多的糕饼渣,嘴角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笑容,颇富深意。
“你倒是卖的一脸好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和我纤细的说一说啊!”
这事情在穆骁的心中犹如百爪挠心,若是今天想不清事情的关键,恐怕着一晚上都睡不好觉了。
棠溪看他着实想知道,拍去了手上的糕点碎渣,端起茶杯将那一碗茶水饮尽,才去掉了糕点的甜腻,十分的满足。
“这你就不知道了,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她要的太多,你自然不能说给他就给他,若是你假装离开,他便会着急,自然就到了你还价的时候了,你可千万别觉得是她吃亏了,若是吃亏他便不会给你,尽管是要下去了一半多的价钱,估计他还是赚了不少呢!”
棠溪这么一解释,穆骁如此聪慧,自然一点就通,此时不断的点头,深深觉得棠溪说的十分有道理。
“奸商,若是真的给了他十两银子,那他可就赚大了。”
穆骁的心中满是愤怒,可棠溪却没有半分感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都是本性,若是挣得多能够让自己过得好些,自然没有人是不愿意的,只不过若是丧了良心,那即便是一时兴旺起来,自然也不会长久的。
“我们,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那个人啊!”
这个问题已经询问过不止一次了,可是棠溪却始终没有给过确定的答案,穆骁的心里没数,自然还是不停反复的询问,想要图一个心安。
只不过并非是棠溪可以不想给他答案,而是连棠溪自己的心里都没有数。
翌日一早,棠溪便扯穆骁闲逛,在街上瞧瞧这个,买买那个,时间倒是过的很快,不到一会上午便消磨过去了,用过午膳之后,又继续闲逛,直到太阳落上,天空一片漆黑,方才回到客栈。
就这么往返几天过去,穆骁终于忍不住了。
“这几天,我们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找过人,再这样下去,就是再给一个月,半年,乃至一年,我们估计也发现不了什么!”
穆骁的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眼中,好似真的有些生气了一样,他以为棠溪只是在不慌不忙的游玩,根本没有想过认真的帮他寻人或是如何,殊不知,棠溪所做的这些都是颇有深意的。
“你以为在一个小镇上面寻人是如此好找的吗?这地方多大,有多少人口,你都知道吗?就算你知道,你也根本不知道要找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家住在什么地方,你以为我不着急吗?可是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这些日子棠溪虽然扯着穆骁闲逛,表面上看起来什么也不管不问,实则是暗中打探,甚至她还给凌行写信过去,让他帮忙留意着。
不过这些话,棠溪却全然没有对穆骁说出口,他既然对自己已然有了怒气,无论在解释什么,他气涌上脑袋里,自然都是不信的,而且棠溪自有自己的高傲,他如此质问自己,已经代表他不信任自己,她也不想同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解释,白费口舌。
两人这是头一次谁也不在说话,一天过去了,穆骁也察觉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却还是松不了口,每每看到棠溪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甚至都不理睬自己,便更加难过。
而远在南境的苏君墨此时也收到了消息,脸上的笑容逐渐展露出来,眼角眉梢都轻松下来,将全身的力气都托付给了身下的椅子上,少有的轻松和悠闲。
穆骁失忆了,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他对棠溪有好感,自然是所有人都看的出来的,不过他们两个的陌生也是众人都放在眼中的,两个人呢只要有了隔阂,便不是一块铜墙铁壁,若是矛盾逐渐加深,和离也是未尝不可的。
捧起桌几上的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茶香萦绕在口腔之中,苦涩的味道混合着茶叶的淡淡清香,驱散了身上满满的寒气,再加上心头的愉悦,这茶也觉得是难有的佳品了。
“主子,不好了!”
还没等他在享受一会,坏消息却已经找上来了。
那人还没有说出口,只不好了着三个字,就足以让苏君墨牢牢地皱紧了眉头,满脸都是说不清的难看之色。
等到消息说过,苏君墨的心里已经被愤怒充斥,一掌重重的打在桌几上面,那巨大的力道,让上面的茶杯微微晃动,茶水也荡起了一圈涟漪来。
“居然如此胡闹,实在太没有规矩了。”
虽然嘴上呵斥,但是心中却人就担心,在暗卫马上就要下去的时候,才长长叹了口气,又将人叫了回来,仔仔细细的吩咐了一番话。
“去叫人跟着,不能让她伤了半分,若是回来的时候少了一根头发,你们便也不用回来了,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的地方,只需要暗中相助,千万不要被她瞧出来,知道了吗?”
暗卫应声之后,就又听见苏君墨开口。
“她是个倔强的性子,原本都宠爱她,放纵她,如今到是养出了一个无法无天的性子,若是没有生命危险,就不要出手了,让她吃一吃苦头也好,还能收敛收敛她的性子。”
暗卫下去的时候已经有些苦不堪言了,苏君墨一会说不能伤了半分,一会又要她吃吃苦头,这是在是自相矛盾,不过主子吩咐的话,他又不敢询问质疑,只能头皮发麻的下去,在脑中想一个可以万全的解决办法。
只不过那背着包袱悄悄离开的人自然不知道这发生的一切,她的心里想着的都是让她魂牵梦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