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一听就知道是凌行,转头就想从后门溜走,没想到方元一群人居然硬生生没拦住他,凌行直接突破重围,冲到了棠溪跟前。
他肃然道:“棠溪,李玉筝到底在哪里?她要做什么?你带我去见她,她现在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情况很危险!”
“唉,我……”棠溪头疼死了,她觉得自己就是块馅饼,被死死的夹着,左边不是,右边也不是的,根本不知道偏向哪一边。
“商人图利,我可以给你更多,比李玉筝给你的更多!”凌行语速飞快道“只要你能告诉我,李玉筝到底在哪儿?”
棠溪无奈道:“可我并不是纯粹的商人,我对钱财的玉望并不如你,我帮李玉筝的因素很多很多,你也不是第一个来找我问这个问题的人了!别的我不多说,道理我不相信你不懂,送客送客!”立即招呼着穆骁等人,要将凌行架出去。
凌行这番堵人,算是来错地方了,武馆中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打手,他一个纯纯粹粹的生意人,又一个下手都没带,三两下就被方元等人叉出去。
这时候凌行也意识到自己来错地方了,绕自不甘心的喊话两声,棠溪统统不答应,只得丢出一个荷包,走前说道:“李玉筝近来受限过大,多半会缺银子用,你帮我把这个荷包中的银票转交给她,你可以取走十分之一!”
棠溪嗤了一声,十分之一呢,还以为多……这也太多了吧!
她打开荷包才发现,里头放着足足三万两的银票,还有一些碎金子,可能是凌行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家底。
当然,凌行的家底肯定不止这些钱。
算了算,碎金不算上,银票三万两,十分之一就能拿走三千两,而这只是需要传个钱的力气罢了……
棠溪死死的攥着荷包,觉得这从天而降砸在脑门上的银两实在是叫人矜持不起来,她现在都想冲出去告诉凌行李玉筝的住处了。
穆骁好笑道:“数目这么多,恐怕派人送也不安全,等当面交易吧。”
她自然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似的。
深夜,李玉筝果然裹着黑斗篷造访,棠溪请她进屋,然后恋恋不舍,一脸悲痛的将那个荷包递给了她。
“这个是凌行让我交给你的,三万两银子,我抽一成,总共是两万七千两。”末了她还补一句,“抽成是凌行允的!”
李玉筝没有多说,将荷包收下:“我知道了。”
“明日就会有人去李府抓李四,他可能会从侧门里逃出来,”李玉筝快速切入主题,“到时候希望你们能帮我顶顶,不要让他逃走,但也不要抓他就行。”
棠溪挠了挠头:“李四在李家似乎没多少实权吧?他就是现在进了牢房,其他人也会捞他出来的。”
“不会,他们已经无暇他顾了。”李玉筝平静道,“李家的情况已经烂透了,现在但凡有一半左右倒塌的可能,各家就会疯狂的扑上来啃食李家的血肉,到时候,不用我多做什么,李家也注定了没有明天,墙倒众人推而已。”
凌行虽然没能正面见到李玉筝,但他的确帮了李玉筝的忙,第一,他帮助李玉筝压制了李家疯狂的茶商收拢,李家以茶为主,李玉筝的杂锅子铺是李玉筝自己的私营。
尤其是今年,野心太大,摆明了要将禹洲城地界的茶商全部垄断到自己手上,然而李家这一代商于经商的李玉筝没在前头主持大局,那群人不过是会乱来而已,如今一手好牌成了彻底的烂牌……这也是为什么李玉筝有信心短时间掰掉李家,这段时日,她正是在不断的利用自己手头的商业力量,隔断李家一条又一条的经济血脉。
现在,已经到了收割的时候了。
棠溪想了想,道:“我可以安排人守着,但是常青武馆的大部分人容易被看出来,不容易被看出来的,功夫又不够,恐怕人手不足,你现在还有办法能控制李家内部吗?能不能想办法封住几个门?”
李玉筝点头:“可以,李家侧门有八个,后门李四不会走,八个侧门我能拦三个,其他的,就没有办法了。”
她琢磨着五个门,自己是绝对不能出手的,女人又会功夫,目标太明显,而穿了衣服掩藏后不容易被看破的有穆骁,小六,林云,再加上一个王奇巧,勉强也足够,穆骁一个人能看得住两个门。
“那就这么定了,”棠溪道,“明天就这么来,我可以在暗处帮把手,不会漏了他的。”
李玉筝微微颔首,攥着荷包离开了棠溪的宅子。
……
“小姨,小姨,官老爷又来了!”李四的侄儿慌慌张张的冲进来,抱着李四媳妇就是一顿哭,“他们要抓四姑丈!”
李四媳妇当下就给了这不争气的侄儿一下子,怒道:“抓的是你四姑丈,又不是你,你哭个什么劲儿!”
她心下一阵恨铁不成钢,这个侄儿,读书还算可以,人品也不错,就是胆子实在太小了些,她早早和李四没了感情,也恨李家的腌臜,只是离不开这富贵荣华的,更要为自家留下些什么。
“先出去看看,他有的是门路跑了,帮着遮挡遮挡就是了。”李四媳妇站起来,刚想进院子就碰上不着眼的人,又是两句冷嘲热讽的,等她揣着满肚子气来到院子里,官府的官差已经满地跑了。
“这位官老爷,先别忙,别忙,喝口水再说!”她连忙迎上,想将这人留下来,哪知道对方不像过去一样吃这套,斑点不留情面。
“没空!李老爷这次犯了大事,没工夫跟你多说话!”说完又急匆匆的抓人去了。
李四媳妇心下凉了半截,以往不是没听过李四犯事儿的,今儿这么严重还是头一遭,这到底是怎么了?李四虽然不争气,但在李家,自己跟他可是一具荣一具损的!
转头找来心腹婢子:“赶紧的,想办法找到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