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便宜,像村里那一片后山,也就一百多两。”穆骁继续说道。
棠溪已经开始琢磨了:“咱们不能买村里的后山,买了很麻烦。”
这麻烦自然是指穆骁的两个哥嫂。
穆骁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这两个哥嫂有多不靠谱的。
只是话才出来棠溪就闭了嘴,暗里怪自己没管住嘴,以为穆骁想到的是自己的身世。
“相公……”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还没说出口,手就被穆骁拉住了。
“那就看看周围几个村庄的山林,山林基本都是归村里的村长和里正管,若是想买的话应当是容易许多的,你挑个日子,我陪你去瞧瞧。”
见穆骁没有受多大影响的样子,棠溪心跟着放下了,笑着点点头。
正好第二日大家都没有什么事情,棠溪便提议到远山镇外的几个村子看看山头。
他们现在要去的村子叫张家村,住着百十户人家,四周环山,村里的人家多是猎户,这还是棠溪向镇子里的人牙那里打听来的。
这张家村果真是四周环山,路极其不好走,陡峭的马车都过不去,几人无奈和一个老伯租了几头牛骑过去。
不过这般风景倒是真好,远处雾气缭绕,透着或深或浅的绿意,半个山头都隐匿在雾气中,犹如蓬莱仙境,好不快活。
不过二白已经被颠的白了脸:“这路真难走,骑牛都要颠死了!”
棠溪也被颠的不好受,回头瞧二白白的吓人的脸色,担忧道:“二白,要是受不了的话要不先回去?”
“不要!”二白一下抱紧牛背,嘴巴撅的能挂一个壶:“才不要!你们好不容易有空带我出来玩了,说什么也不回去!哼!”
闻言,棠溪有些愧疚,最近一直在忙,确实忽略二白了。
“可我们今日也不是来玩的,你看这深山老林的,哪有什么好玩的?”棠溪哭笑不得,本来两人是不想带二白出来的,结果二白听了两人要出来就死活要跟着。
“哼!”二白冷哼,起身看向别处了。
知晓这是生自己的气了,一时半会儿也哄不好,棠溪想着到了张家村再慢慢哄。
结果前面一个陡坡差点没把她颠下去,回头提醒的时候,恰好看到二白摔下了牛背。
“啊啊啊!救我!溪姐姐!”
“二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然而二白已经摔了下去。
棠溪着急忙慌的下了牛背跑到二白身边,翻过二白发现额头多了一艾特淤青。
见状,棠溪脸都白了:“相公,咱们快回镇子上找大夫吧!”
穆骁要冷静些,探了探二白的鼻息,脸色严肃:“还活着,你两待着别动。”
随即,穆骁从跟着来的老伯的手里要过赶牛鞭,一把把二白抱上牛背,转个头就鞭打着牛往镇子的方向赶。
所幸他们出来的时间不长,过了半个时辰,好歹是进了镇子。
“大夫!快来给我弟弟看看他怎么了?”一进药堂,棠溪就拉来了坐堂的大夫。
大夫被这情况吓的蹙眉,但还是安静下来给二白诊脉。
半晌,大夫的眉宇皱的愈发的深,看的棠溪一阵慌乱。
穆骁揽着棠溪安慰:“没事的,放心。”
“敢问二位,病者小的时候是不是得了大病伤了脑子?”好一会儿,大夫收回了手,头一句话就让棠溪的心都提了起来。
“是,他小时候是得了大病伤了脑袋。”她捡到二白的时候依稀记得二白说自己生了大病,然后就这样了。
“病者的外伤没有大碍,只是受到些许惊吓,可从脉象来看,浮浮沉沉,时弱时强,此乃血气堵塞之像,方才我施了针,可还没有醒的迹象,想来怕是脑袋里有淤血之症,若是不及时医治,怕是会危机生命。”
大夫收回针,摇摇头。
闻言,棠溪咽了咽唾沫,又问大夫:“大夫,这症状你不能治吗?”
大夫抚着胡子摇摇头:“我并不擅长此道,你们可去禹洲城的徐名医哪里试试。”
“那我弟弟现在可有生命危险?”
“不好说,不好说,两位还是尽快去寻名医的好。”
这话说的棠溪想打人,可是又无可奈何,只得和穆骁把二白带回了家。
“早知道今日就不带他去了。”棠溪一阵懊恼,二白已经很傻了,现下不会更傻了吧?
“不是你的错,你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吗吗?”
穆骁抚抚棠溪紧绷的后背,安慰道。
“嗯,等这两日我把这里的事情安排好后我们就去禹洲城。”
“好。”
二白这一觉,睡了三日才醒来,棠溪害怕真是被淤血堵塞了,吩咐春华每日都给二白按摩头部,自己则是紧急的处理着醉红尘和俗世居的事情。
她提了苟文远做两边店面的掌柜,月银提到六两,其余看业绩,总算把苟文远躁动的心给按了下去。
处理这一切后棠溪回到家,发现二白已经醒了,紧张的问:“二白,有没有感觉哪里疼?”
二白皱着一张脸,拍着一边脑袋,哭道:“溪姐姐,二白头好痛,痛的快要死掉了!”
棠溪这又让秋月去请了大夫,还是上回的那个大夫,弹了弹二白的头,说是有水声,让两人赶快去禹洲城。
等到穆骁回来,棠溪把事情和穆骁说了,两人匆忙准备着,第二日就出发去了禹洲城。
好在一路都没遇到什么的山贼什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到了禹洲城,一到城里,棠溪就开始打听这位徐名医的位置。
刚打听到,棠溪让穆骁安排客栈的事情,便带着二白前去。
“请问,什么时候能见到贵堂的徐名医?”
等了半晌,棠溪都没有在这家名叫回春堂的药堂里见到徐名医,便拉住一个小药童问道。
谁知道对方上下扫了她一眼,冷哼:“真以为我们徐名医什么阿猫阿狗都医?”
闻言,棠溪蹙眉,低头一瞧,自己原本穿的那身衣裳因为赶路染上了灰尘,有的地方还不知道为什么被刮破了。
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来讨钱的乞丐,棠溪抽抽嘴角,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拍在桌子上:“现在能见你们徐名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