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好姐姐,妹妹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子啊,我听说大伯发了好大的火要把你嫁给山西巡抚的小儿子呢。”
门外的人翻了个白眼,还不是怪严芷君自己蠢,这种事情也敢放到家里来做。
这话一下扯住严芷君的心,心头那点怒火一下被抛的无影无踪。
“我不要嫁给那个纨绔!”她才不要嫁给那个满后院小妾,又有特殊癖好的纨绔子弟!
“可是姐姐闹出这样大的事情,大伯觉得很是丢人,所以……”
门外的女子甚是惋惜,似乎为严芷君的遭遇感到很难过。
“不,不要,我不要!”严芷君抱着头大喊,从小父母就是她要什么给什么,可是父亲总是许多时间都在官场上,母亲又要打理内宅的事务。
所以当父亲要把祖父接来的时候她感到很高兴,因为同时来的还有几个堂哥堂姐,可似乎事情没有她想象中的美好,几个堂哥堂姐总是欺负她。
她和母亲说了几次,可是每次都被祖父轻飘飘的挡了回来,渐渐地,她就养成了这种嚣张跋扈的性子,久而久之,也没有敢惹她了。
她以为,这样是对的。
“三姐姐,我还听说,大伯和那娘子的丈夫呆了一段时间,那男子怕是说了什么,所以大伯觉得你不好要把你嫁给巡抚家的小儿子呢。”
门外的人越说越兴奋,眼里荡漾着浓浓的嫉妒,就差这一步了,她买通了这些守着的侍卫,就为了再来点一把火。
严芷君的性子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最好再闹出点事儿来,让大伯彻底厌弃了她,她就有可能得到大伯大娘的栽培了,到时候荣华富贵还远吗……
“不,我不会嫁的,都是那个賤民,都是那两个賤民……”严芷君顾自念叨着,门外的人无声的笑了笑,带着丫鬟离开。
直至翌日中午,棠溪才终于醒来。
脸颊的疼痛和耳鸣的感觉让她心里一阵骂娘。
她就不该去严府!就不该对自己过于自信!
这疼的,她耳芯子扯着脑子,抽疼抽疼的。
“溪儿。”手突的被人抓住,棠溪睁开眼,就瞧见满面沧桑,光洁的下巴长满胡茬的穆骁。
这一下变个人的样子吓到了棠溪:“相公?!”
“溪儿……”然而面前的男人已经把她抱到怀里,紧的她差点没喘过气来。
“你没事就好,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做吃的。”
棠溪耳边嗡嗡的,传进来的话也嗡嗡的,就像隔着脑子打进来的,难受的厉害。
她拉住穆骁,道:“你不要说话,陪我待会儿。”
穆骁安静的坐回床边,眼里满是愧疚和心疼。
差不多她也猜到发生了什么,穆骁肯定为她讨公道了,可是那是对方的女儿,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私心。
安抚似的拍拍穆骁的背:“相公,我没有事,休息两天就好,过阵子咱们就回远山镇吧。”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别脑震荡,然后狗血的来个失忆的剧情。
“娘子,我以后定会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穆骁眸子一沉,蒙上了一层阴影,让棠溪怔住,她怎么感觉穆骁变了?
休整了七天,棠溪请了大夫,看了穆骁的内伤,又看了自己脸上的伤,都没有问题后便开始整理行装准备离开。
客栈的伙计在这个时候跑上来:“这位夫人,楼下有一位公子寻你。”
正在收拾东西的棠溪一愣,她在禹洲城熟悉的人也就那么几个,男的也只有凌渊了。
果然了,下了楼棠溪就瞧见凌渊拿着一把折扇笑吟吟的看着敌意满满的二白和刀疤。
“棠溪,你这就要走了?”
“凌公子,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别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自当是好事,去北漠的商队回来了,我是来送棠老板的收益的。”说着带棠溪走到角落里,塞给棠溪四张银票。
棠溪拿起一看,眉头已经开始跳了,一百两的面额,四张,就是四百两。
咂了一下,棠溪感叹,这走商还真是赚钱。
“那还麻烦凌公子走一趟,棠溪真是过意不去。”棠溪开始打哈哈,送钱的事情还要当家的自己送。
很奇怪好不好。
凌渊摸摸鼻子,心想大哥选的人还真是谨慎,他都这样放低姿态了,对方竟然还稳如泰山,要知道,他凌二公子一向不给人好脸色的。
“哈哈,棠老板客气客气,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这禹洲城,都是本公子的地盘。”
这句才是是实打实的客套了,连称呼都变了。
棠溪转了转眸子,道:“我还真有一件事要麻烦凌公子。”
说着,把那日香料里的黒籽拿出来,问道:“凌公子可知道这是什么香?”
凌渊拿过一闻,眯眼想了想,半晌笑了:“我知道了,这是……我为什么要说呢?”
话到嘴边,凌渊连忙吞了下去。
“那凌公子怎样才会说?”棠溪抱胸,似笑非笑。
凌渊被她这笑笑的莫名心虚,哈哈笑着:“若是你请我吃顿饭,我就说。”
“走。”
这么干脆?
凌渊愣住,就见已经到门口的棠溪回头看他:“愣着做什么。”
直到吃完饭,凌渊都还有些懵。
“凌公子该说这是什么香了吧?”
“玉舌香,西方有国度,称之玉舌香,以往商会的船队出去都会带些回来。”凌渊也干脆。
“凌公子,不如我们做笔生意。”棠溪一笑,月牙般的眼眸硬是让凌渊看出两分狡黠。
一下午,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棠溪终是以便宜的价格谈下凌渊供应香料的问题。
而凌渊也是回味悠长,对棠溪的欣赏上升了一个高度,很久没有人能和他谈那么久。
刚出酒楼,棠溪就看到不远处等着的穆骁,便欣喜的跑过去。
结果撞上一人,棠溪连忙把对方拉起却被猛一下推倒在地。
“賤婢,我变成了那样你竟然还活的好好的!不公平!不公平!”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那声音熟悉的让棠溪一阵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