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钱多牛鬼蛇神虽然也多,可是不是还有神嘛。
很多时候有些事情还是要赌一把才知道会不会成功的。
这不,棠溪带着人在醉红尘忙碌了一下午,就有四五个来应聘厨子了。
果真如棠溪猜想的那样,都是牛鬼蛇神,有稍微厨艺好那么一点的,一试品行,棠溪便不敢用了,到了最后一个,她甚至有些不耐烦了。
“你擅长什么菜。”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挺小的小伙子,神情却是倨傲。
棠溪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她俗世居的钱也不是好挣的,若是什么都不会,她还真会把面前的人直接扔出去,毕竟那神态表情太欠揍了。
“我会果饮。”对方说出,便起了身,似乎已经做好了被棠溪赶出去的觉悟。
他之前经历的任何一家掌柜,在听完他的这四个字后便直接赶人。
棠溪挑眉,倒是有些意外,这里的人基本没有认得果饮的:“你去后厨试试,需要什么材料尽管和负责的人说,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
对方微楞,随即便欣喜的进了后厨。
不出半个时辰,棠溪便见着对方抬着几碗五颜六色的东西过来,看着像果汁。
尝了一口,竟然有茶叶的清香在里面,有的甚至有薄荷的味道,还有一份兑了奶。
棠溪很惊喜,这些东西配起来都很简单,她都会做,可是这人做的竟然除了加的味道外,还带着原本浓浓的果香,和那么一丝丝儿冬日的清凉感。
“这是你做的?”这些东西就像现代的奶茶和冰饮,让棠溪一阵兴奋。
难道这个世界也有那个世界来的人吗?
或者说眼前的人就是?
男子被棠溪灼人的眼神给吓到了,方才这女人应聘的时候还眼皮打架懒得看他,现下怎么那么狂热。
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是我做的啊。”
“恭喜你,已经成为醉红尘的果饮果酒调制师。”棠溪轻咳,发觉自己的眼神确实太过狂热了,连忙收敛。
“真的?”男子不可置信的道。
棠溪肃正了脸点头:“待遇便是一月三两,这酒楼后面有一个后院,最后面便是住的地方,你若是没有住的地方,就搬进来。”
对方点点头,笑的露出两个小虎牙:“谢谢东家,我肯定好好干!”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棠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男子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苟文远。”
狗…咳,应该是苟,棠溪憋了憋笑意,她算是知道男子的表情为什么这样了。
“嗯,晓娥,你记录一下,然后带他去后院。”
出了醉红尘,天色已擦黑,周边的店面点起了灯光,可是人影稀稀落落的却只有几个。
不如隔壁的花街,隔的那么远都能听到丝竹嬉笑声。
想到这里,棠溪猛的拍一下脑袋,她说的过两月找红二娘商量的呢,估计对方怕是早就把她忘了。
匆匆忙忙的回家,简单的和二白吃了饭,穆骁还是没有回家。
棠溪叹口气,去了灶下挑了根还没有完全烧透的树枝磨尖,便拿着回了房间。
摊开图纸,棠溪想着民国时期的旗袍,又想着这个朝代的衣服特色,两者相结合会怎么样呢?
过了半个时辰,图纸上出现一套华美的戏服。
棠溪又拿过另一张纸重新画,并且改动了一些。
恰在这个时候,穆骁从门外推门进来。
突然灌进来的冷风让棠溪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把图纸收好,问穆骁:“你吃了吗?”
“吃了。”就是武馆的厨娘手艺没有棠溪的好,他吃的乏味。
“对了,今日痞子赖好像生病了,还挺严重的,你明天去看看他吧。”脑海里又浮现痞子赖一下乌青的脸色,棠溪有些担心。
痞子赖平日瞧着嘻嘻哈哈的,在这远山镇怕是一个关心的人都没有。
“好。”
一夜无眠。
翌日,棠溪开始布置醉红尘里的一切,还教苟文远调制了果酒,便准备做一桌菜请红二娘过来吃饭。
结果还没开始,她便看到穆骁脸色难看的走来,身后还跟着刀疤。
“痞子赖不见了。”他进痞子赖家的时候,那床上的被褥还是乱的,一摸,被窝里冰冰凉凉的,桌上还有痞子赖吃剩的小食,味道怪异,他便知道是隔夜的。
“怎么可能呢?昨日他还在俗世居来着。”
“我问了俗世居的伙计,他们说就看见痞子赖去了茅房,但是没有人看到痞子赖出俗世居,我还在茅房周围发现杂乱的脚印。”
说完,两人的脸色都沉了,却没有人注意到刀疤微变的脸色。
“我可能知道他在哪里了。”
刀疤突的出声,引得两人齐齐看向他。
……
寂静无人的巷子深处,一处废弃的院子里,时不时的传出男人痛苦的声音。
审了一夜,他们什么消息都没问到。
牛工头怒了,抬起一桶冰水直接浇向痞子赖,痞子赖满是血的脸抖动了一下,痛的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两分。
牛工头冷冷问道:“十几年前,你是不是走镖走过一个男孩,背上有红纹的。”
痞子赖眉头突突的跳,眼前蒙着布一片昏暗。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说,下意识的便认为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来抢当年的那个孩子。
“当年?难道护送的不是珠宝吗?”吐了一口血,痞子赖打着哆嗦回答。
“你们走镖的,别跟我说镖头不告诉你们哪样东西重要。”牛工头阴森森的道,抽出一把匕首抵在痞子赖的脖颈间。
“当年被埋伏,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你是不是联合别人把那孩子卖了!你若是告诉我那个孩子去了哪里,我还能饶你一命!”
“都说了我不知道!”听见这个,痞子赖冷的发白的脸色一下就红了,气红的。
他最恨别人说他是叛徒!
他不是叛徒!
“头儿,看他的样子也问不出什么了。”声音嘶哑的男人阴沉沉的看痞子赖,熬了一夜,这个男子迷迷糊糊的时候也只是说护送一个孩子。
“那就处理干净了。”牛工头眼底出现一瞬间的犹豫,可一想到事情的重要性,便又狠下心了。
啪!
就在此时,大门突然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