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刀疤拒绝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见穆骁把一半的臭豆腐都赶到他的粥碗里。
穆骁颇为咬牙切齿的道:“这东西味道极好,尝尝吧。”
从方才开始,棠溪的眼神就一直在刀疤的身上,是以现在的穆骁有些吃味。
将将他便瞧见刀疤对着臭豆腐嫌弃又疑惑的眼神,想着他身上的伤不能吃辣,他也不知怎的就把臭豆腐弄进了刀疤的碗里。
棠溪有些惊愕的瞧着穆骁,暗道穆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情了。
刀疤只觉自己的那两根肋骨阵阵的抽疼,抬头看穆骁那笑里藏刀的眼神,又瞧着棠溪笑着看他的模样。
到底是明白过来,刀疤有些无奈,小心翼翼的尝了口怪异的豆腐。
结果却意外的好吃。
刀疤惊了,随即便吃完穆骁倒给他的那些臭豆腐。
伸出手还要夹,便见棠溪阻止:“你的伤还没好,这臭豆腐是麻辣的,不宜多食。”
这下穆骁更为光火,闷闷道:“娘子,为夫嗓子似乎有些疼。”
“那你也别吃了,喝点粥。”棠溪回头看了一眼穆骁,她怎的觉得穆骁今日怪怪的。
过了一晚,穆骁见棠溪都没看明白他在生气后更加闷了,拿着刀直接去了武馆,也没有和棠溪说一声。
棠溪早晨起来疑惑不已,想着怕是穆骁上工要迟了,来不及和她说也是正常的。
便不再多想,直接做了昨日的臭豆腐去寻白二婶。
“二婶子,最近忙什么呢?”
白二婶一开门瞧见是棠溪,笑的见牙不见脸:“哎哟,这说的,不是忙着给你做豆腐吗?”
白二婶身后的虎子探出头,瞧见棠溪手中的食盒便有些馋,那直勾勾的眼神连白二婶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棠溪啊,你这是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了,你可不是光提着食盒来寻你二婶子聊天的吧?”
“二婶子就是聪明,我呀,最近新琢磨出一道吃食,想让你也尝尝,给给我意见。”棠溪捂嘴笑,直接从食盒里拿出小碗臭豆腐放到虎子面前。
白二婶一瞧那碗里黑糊糊的东西,便皱眉了,拍掉虎子想要拿的手,朝棠溪道:“棠溪啊,这东西真的能吃吗?我瞧着怎么黑糊糊的还有股子臭味儿?怕不是坏了吧?”
“能吃,这便是我新做的吃食饭,名字叫臭豆腐,这个味儿才正宗呢,不信你瞧。”说着,棠溪直接夹了一块放进嘴里,一脸享受的样子。
虎子被棠溪的模样感染了,趁着白二婶不注意,直接从碗里抓了一块塞到嘴里,才嚼了几口,就兴奋的看着愤怒盯他的白二婶:“凉…好吃…”
“这孩子,到底有多好吃,说话都不利索了。”见虎子都说好吃,白二婶也没有了疑虑,棠溪是做吃食一行的,自然不会拿坏了的东西来搪塞人的。
这般想着,白二婶夹了一块放进嘴里,不出片刻,眼眸比虎子的还亮。
“哎哟,这东西,好吃的我都快咬舌头了,棠溪丫头,你这是用的什么做的,怎的这般好吃?”
“二婶子,你猜猜?”棠溪眨眨眼,偷偷的笑着。
“你还和你二婶子卖乖,你二婶子是个脑子不好使的,还不快说。”白二婶一脸嗔怪。
“就是用您的豆腐做的。”
“哎哟,我的乖乖,这,这怎么变成黑糊糊的了?”
白二婶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可是我的秘方,轻易外传不得的,好了,婶子,我今儿来啊,是向你预定豆腐的,我要做豆干与这臭豆腐,你最近可有的忙了。”
一听又有订单,白二婶也不再好奇棠溪的配方,只一个劲儿的笑着:“那是,那是,你放心,我家的豆腐,这镇上都找不到第二家那么好的了。”
“成,婶子,不过我要的是两批不一样的,一批稍松软的做豆干,一批紧实些,做臭豆腐。”
她昨日吃到臭豆腐的时候便发现质地有些绵软,所以一早来寻白二婶试试吃食的同时还提了要求。
白二婶连忙点头,说肯定让棠溪满意。
随即又客套两句,棠溪便离开。
她今儿来就是想看看这种特殊味道的吃的,能不能在这古代推广下去。
毕竟家里的两条馋虫,天天吃她做的吃食,早就不防备了。
现下吃了定心丸,棠溪回家拿了做好的另一份臭豆腐,便直接往最近的菜市场去。
这是新出来的吃食,她就不信李老板靠着那些小吃能争得过她。
结果却在经过福寿酒楼的时候,棠溪发现一群人围着福寿楼的大门指指点点的。
隐隐约约她还听到一两句死人了。
这才一月不见,福寿楼就出事了?
好奇下,棠溪拨开人群走到了最前面,便瞧一群男女老少都有的人在福寿楼面前嚎啕大哭。
那哭声,凄厉的棠溪直起鸡皮疙瘩,她拉住一旁的老大娘问道:“这是怎的了?”
“听说这福寿楼饭菜里下了老鼠药,吃死人了,这几人来讨说法,刚才那里哭的几个小伙子已经报官了,哎哟,可怜的哟。”
后面的话棠溪没再继续听,只觉全身冰凉冰凉的,心底有说不出的感觉。
常老板她是知道的,吝啬耳根子软,可这种吃官司的事是绝对不会做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人陷害了。
而最大的嫌疑就是李老板。
她转身离开,想去衙门的地方打探打探情况,倒不是她想帮常老板,而是唇亡齿寒的道理。
福寿楼没有了,那李老板接下来就是要对付她了。
更何况,她与李老板总是要争个你死我活的。
棠溪想的出神,没看路,结果却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住,您没事儿吧?”棠溪一阵懊恼,脑袋被撞的晕乎乎的。
“没事,倒是姑娘您,怎的走路还出神呢?”
莫名的,棠溪听着这声音熟悉的厉害,一抬头,就瞧见男子带着笑意的眉眼。
“啊……是你。”上次在福寿楼说她豆干有缺陷的公子。
“看来我与姑娘真的是有缘,不如,去坐坐?”男子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指着一边的茶楼。
“当然,公子先请。”棠溪亦是满脸笑意。
自从上次分开,她就一直想有那么一个人能挑出她菜的毛病,奈何家里的那几个吃什么都觉得好吃,让她极其没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