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只是觉得棠月因为棠方氏的事情在胡闹,觉得但凡是个正常人也不会相信她的鬼话。
穆骁见棠溪如此有自信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有点担心的蹙了蹙眉头。
“溪儿,你受伤还没有好,要多休息,最近让晓娥他们盯着吧,你少来几天怎么样?”
到底还是亲相公,最知道疼媳妇,别人注意力都在棠月闹事的身上,而穆骁一心只是担心棠溪的身体。
棠溪低头看了看肩胛骨处,活动了两下,确实还很痛,见穆骁一脸担忧状,便甜蜜的答应了。
两人回家时,棠月还在俗世居门口痛哭,被痞子赖赶走了三回还是死心不改。
棠溪摇了摇头,这人已经没救了,便不理会直接与穆骁回了家。
一连三天棠溪都没有来俗世居,小两口好不容易做了真夫妻,正是感情上升快的时候,整日里你侬我侬。
俗世居却已经乱了套,棠月每日都来门口哭诉,一开始没人理会,到后来时时都有人围观,一传十十传百的传遍了。
都是俗世居的老板为人刻薄,竟然将自己的嫡母送进了大牢。
更有大胆子的人亲自到俗世居里面询问,伙计们解释却没人信,都以为棠溪心里有愧,所以不在这了。
传的神乎其神,越来越离谱!
“你们说说这可怎么办啊?溪姐姐这几日不在,咱们铺子里面被那女人搅和的一个客人都没有了,这样下去,溪姐姐回来的时候,咱们怎么交代啊?”
季晓娥他们几个坐在屋里,个个都是愁眉不展,季晓娥一脸担忧的问着。
周礼摇了摇头,“已经将那女人赶走多回了,今日我再去赶走的时候,竟然有客人拦着不让,还说是我欺负人。”
“真是麻烦,那根本就是个无赖,比我还无赖,我直接去打死算了!”
痞子赖一拳捶在桌上,说着就要向外面走,怒气冲冲的,季晓娥等人赶紧将他拦住了。
“不行,你可不要冲动,真把人打死了,到时候这账都要算在俗世居与溪姐姐头上的,现在已经没有客人了,再出事,只怕这铺子都开不下去。”
季晓娥还是个明智的,可这一番话下来,顿时都垂头丧气。
痞子赖叹了口气,一摊手,无奈道:“你们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人赶不走又打不得,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干耗着,我是没办法了。”
他挠了挠头,一脸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屋子里静悄悄的,半晌,周礼才道:“咱们是想不出来什么好主意了,那日的事也只是听了个大概,说不出原委,不如去找溪姐姐回来,再商量决定。”
“只能如此了,可是都不知道她家在何处,谁去?”
几个伙计都是这镇子里的,而棠溪却住在乡下,根本找不到地方。
“我去!”痞子赖站起来,道:“大不了我一路打听,何况穆公子在常青武馆,也许那里的人会知道,我轻功过去,还能快些。”
“那最好,你快去!”
几个伙计催促着痞子赖,痞子赖二话不说就出了门,棠月还斜倚在他们门口的台阶上面,哭哭咧咧。
只是看到痞子赖出来,哭声笑了很多,毕竟她曾经被痞子赖丢到路边一次,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用余光瞄着痞子赖直接走过去了,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又放心的大声哭了起来。
痞子赖一阵心烦,可没有时间理会,直奔着常青武馆去了。
问了一圈,最后还是在方元那里问到了穆家的住处。
方元很讲义气,跟着痞子赖一起。
乡下,正午。
“咕咕咕……”
院子里棠溪抱着一筐的包谷在喂鸡,穆骁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面,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棠溪,笑眯眯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
嘴角上扬,喃喃道:“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好看了,啧啧,看来得看住了,不然这么好看的媳妇跑了怎么办?”
越说声音越大,忽的一把包谷向他丢了过来,打的穆骁直接跳起来,闪到了一边。
棠溪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又在那里胡说什么?整日里也不做事,唧唧歪歪的,过来,你来喂!”
穆骁答应一声,慢慢想过走,摇摇头,“越来越像张婶了。”
张婶是他们原本的邻居,最近才被接去了女儿家享清福。
以往张婶在的时候对穆骁两口子很好,却在自己家中也是对自己的老头子这样呼来喝去的,两个人吵吵打打一辈子,感情很好。
正说着,还未从棠溪的手里接过来竹筐,院子里直接窜进来两个人。
吓了棠溪一跳,定睛一看,惊讶道:“痞子赖?方元?你们怎么来了?”
痞子赖气喘吁吁,刚刚提上来一口气,张嘴就是:“老板,俗世居出事了。”
“你说什么?”
四人坐下,半柱香的功夫,痞子赖与棠溪说了一遍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先是棠月在俗世居门前痛哭流涕骂棠溪忘恩负义,然后引来了一堆人围观,又造谣生事,说俗世居里的东西都是棠方氏教棠溪做的,说棠溪偷了她们娘家的秘方。
什么谎都扯,说的不明群众深信不疑,都觉得棠溪是个当面人背后鬼的坏女人。
更有人前来质问,伙计们解释也说不通,后来吵吵闹闹的都差点动起手来,若不是痞子赖在那里,没有人敢轻易动手,只怕俗世居里面的东西都保不住。
“啧。”痞子赖说的口干舌燥,抿了一口水,“老板,现在整个镇上都不相信您了,您在这镇上可出了名了,不过是个以前的我一样臭名昭著,您得赶紧回去想办法呀!”
方元在低下踢了痞子赖一脚,他太不会说话了。
棠溪听着痞子赖说话的过程中都在握着拳头,砰的一声砸在石桌上。
骂道:“真是没想到啊,棠月还有这样蛊惑人心的本事呢?让她做个好人真难,让她颠倒是非却做的这么完美!”
棠溪只觉得一股怒气蒸腾着向脑门窜,她站起来道:“回镇里,我亲自去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