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查王玄范的夫人是什么来头。”东陵帝说道，“速速来报朕。”
陈宝应声下去了。东陵帝对张宝成说道：“你将剩下的事情再细细的说一遍。沈石在这中间是什么反应？”
张宝成和沈石接触不多，可东陵帝却是了解自己这位臣子的。沈石虽然是个有能力的，可曾经出身贫寒让他非常自卑，但凡有点什么事情是污蔑了他，他都是要大喊大叫的。
这样的人好猜又不好猜，只要看他反应就好了。
张宝成回忆了一下，干脆从今日在茶楼相见开始。细细的将沈石每一次的反应都说了。
“臣也觉得这位很奇怪，他似乎待人接物自带一股子傲气，就是那种瞧着所有人都像蝼蚁的傲气。”张宝成斟酌着说道。“所以他在五城兵马司几次和郡主以及周大公子起冲突，可每一次都没有落到好。”
“那是他蠢！”东陵帝说道，“他哪里来的傲气？泥腿子出身。若不是朕当初想要扶植寒门贵子，就他这样的。压根就没办法在京城扎根。”
这就不是张宝成能接的话了。
东陵帝恨恨不已，“也是朕瞧错了人，当初还想着将木樨嫁给他。还好这婚事未成。若不然只怕木樨会更恨朕！”
张宝成听着这话。心里有了计较，东陵帝只怕是不想这沈石死，若不然也不至于废口舌去骂人。
他很不解，沈石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在牵扯进这样的事情以后还能保命？
没等他想明白，殿外传来了陈宝的声音。
“陛下。木樨公主求见。”
东陵帝迅速的挤了一下眉头，说道：“让她进来。”
张宝成见状说道：“陛下，那臣……”
“你站着，朕和你的话还没说完。”
张宝成应是，明白了一点，这一对兄妹不管表面关系多差，至少东陵帝这个做哥哥的，对妹妹还是很给面子的，这和他说着国事呢，也能先见一见这位。
程瑜漫步走进来，先扫一眼张宝成，躬身给东陵帝行礼。
“起来吧，你怎么来了？”东陵帝的话语都带着点温柔，他是真的没想到程瑜会来。
“皇兄，臣妹是想来请皇兄杀了沈石的。”
一句话，上书房的人都愣住了。
其实说起来，东陵帝和程瑜的关系一直都没有缓解，这从很多事情上都可以看出来，比如说程瑜没有被封长公主，而程瑜有时候对东陵帝的称呼，也是皇帝而不是皇兄。
所以这让很多人都以为这两位不过是表面兄妹，木樨公主能够好好的活着，不过是为了体现东陵帝的大度，而木樨公主一直都安分守己，也不过是不想撕破最后的脸皮。
可如今呢？眼前呢？
程瑜跪在地上，腰背挺的笔直，未语泪先流：“皇兄，他对瑜儿不敬，您杀了他吧！瑜儿要亲自监斩！”
东陵帝有些错愕，他没有想到程瑜会哭，事实上从程瑜回宫到现在，这位从未来他的面前流泪过。
他是皇帝，其次才是她程瑜的兄长，所以他在将程瑜迎回宫以后，几次试探着看程瑜是不是恨他，特意说起过去的那些事情，包括陈家一家子人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