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也是如此，这些年除了偶尔挂念祖父祖母，还从未有过这般不舍的时候。
他回头看着手牵手站在路边的姜念和豆芽，他钦慕的女子，他的女儿，每一个。他都很不舍。
如果可以选择......
不，他没有选择。
他想要摆脱父亲继母的控制。想要自己拼出一条路，就只有这一条路，他不怕辛苦，不怕满路荆棘。只怕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扳倒他们两个。
其实在京城有很多路，可他选择这一条最难的，他从不后悔，他反而有些庆幸，如果不是来到这里，他没办法认识那么好的姜念，没办法找到可爱的豆芽。
再熬两年，等他将功绩挣够，等他达到无人可期的地步，他会光明正大的回到京城。
陆砚回过头，看着前方的路，他不敢再回头。他怕自己再多看几眼就舍不得再离开了。
这里实在是太好了。
这里让他有家的温馨感觉，他太喜欢这里了。
越是喜欢，他越要去边关，越要将阳关外的那群无耻杂碎们赶得远远的，让家国安宁无忧。
看着陆砚走远后的身影，豆芽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趴在姜念的怀里，伤心得哭个不停。
“怎么刚才都没有哭，现在就突然哭了？”姜念抱着豆芽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尽量让她觉得没那么难受。
“我忍不住。”豆芽哭哭啼啼的说：“爹爹在，我不能哭。哭了他就觉得我不乖，可是我忍不住......我舍不得爹爹......”
姜念拿起质地细软的手绢给豆芽擦着眼泪，“没事的，过段时间他兴许就会回来看我们了。”
豆芽抽泣着说：“爹爹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如果她一直不回来的话。我们到时候就想办法去看你爹爹。”姜念抬手刮了刮豆芽的鼻子，“怎么样？”
“那好吧。”豆芽吸了吸鼻子，“娘你要说话算话。”
“好。”姜念看着豆芽眼睛红彤彤的像一只小兔子，心底叹了口气，“看你哭成什么样儿了，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小兔子很可爱。”豆芽哼了一声，意思是我也很可爱。
姜念忍不住笑道：“是挺可爱的。吃起来估计会更好吃。”
“好吃？”豆芽下意识的抬头，眼睛亮亮的。“我想吃一吃。”
姜念捏了捏豆芽的脸蛋儿，“你爹才走出门，你就想吃好吃的，是不是不大好？”
“那明天再吃吧，娘你让我再难过一会儿。”豆芽又重新趴回姜念的怀里继续难过去了。
一旁的六婆婆和小秀她们瞧见了忍不住发笑，豆芽小姐也太有意思了，她们从未见过这么精灵古怪的小孩儿，若是老夫人她们见了一定也会喜欢得不行。
六婆婆想着自己已经寄出去的书信。想必再过半个月老夫人就收到信了，到时候老夫人心中的郁气应当也能消散不少。
“好了回家去了。”姜念抱着豆芽往家里走，“待会儿继续上课，你爹爹不在家。你可别偷懒。”
豆芽摇头说不会，“我答应了爹爹要好好学，下次给他写信的时候才不会画圈圈。”
“行，那你快去吧。”姜念知道如何拿捏豆芽，所以很快豆芽就恢复了精气神，转身去找易安去了。
六婆婆看着小跑着的豆芽，本想说一说她要慢慢走的，但想着她今日正难过也就不说了，待明日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