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漆黑，晚风徐徐。
陆砚赶着车载着姜念母女俩慢慢的往家里走，车轱辘吱扭吱扭的响着，让两人之间没有那么尴尬。
往日这个时间豆芽都在家里准备睡觉了，所以此刻精神不是很好，坐在姜念的怀里。小声的对着她耳朵说：“爹爹今天做的饭有一点点硬硬的，炒的菜有一点黑黑的。”
姜念就知道会是如此。小声在豆芽的说：“那待会儿回去娘再给你做一点吃的？”
豆芽摇摇头，“我肚子饱饱的。”
姜念：“吃糕点了？”
豆芽摇头说没有，只吃了米饭和菜。
闻言，姜念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了。小孩儿肠胃娇弱，大概是米饭有点硬不消化，她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明日还是她做好了吃食再出门吧，要不然被陆砚这么糟蹋几次，豆芽的胃迟早得坏。
“睡吧。”姜念抱着豆芽，车辆晃晃悠悠的，豆芽很快就被晃得睡着了。
等豆芽睡着后，大家又安静了下来。
陆砚抿了抿唇，“我明日会做得软一些。”
“还是我做好了再走吧。”姜念也不指望陆砚能做出多好吃的饭菜。
陆砚知道自己是被嫌弃了，他抬手抵唇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我以后会做好的。”
姜念唔了一声。没有接茬。
陆砚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他望着远处天边的闪烁的星辰，“阳关外面的星星比这里看着更亮更近，好像伸手就能触摸到。”
姜念随口应了一句，“是吗？”
“是真的。”陆砚忙不迭的说，“下次你去边城。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阳关外面看星星，骑马，还有看一望无际的草场......”
姜念听出这是陆砚示好的方式，她很想应下，但心底又像有一根刺，让她一想到就觉得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陆砚看着姜念。也看出她眼里的纠结犹豫了，“我知道你没那么容易越过那道坎，我可以等，等你不生气的时候我们再说其他的。”
姜念侧目看向陆砚。她没想到陆砚对她的喜欢比想象的更多一些，而且他很专情，比他口中描述的父亲好上了数倍。
“我没有生气。”姜念轻轻的咬着唇，“我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她和原主是不同的人。
原主抑郁而死，她若是还开心心的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实在是太过了。而且没办法一下子就做到。
这的确是一个坎儿，明明喜爱的人。却突然得知是自己以前怨恨讨厌的人，无论是谁都没办法接受的。
但让她放弃陆砚她也做不到。她活了两辈子，活了二十几年，唯一爱上的一个人，她又如何能轻易放弃呢？
她需要找一个理由，需要让自己没有那么愧疚的理由和平衡点。
如果是在爱上陆砚以前，她知道真相，她大概可以做到干干脆脆的远离，可是现在.....她真的觉得太难了。
陆砚说：“你不用为难。”
“我会尊重你所有的决定的。”
姜念嗯了一声。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黑影，“你让我再缓缓，再想想，行吗？”
陆砚闻言眼尖浮出淡淡的笑意。姜念这么说那便是没有彻底的想要推开他，她只是想理清楚自己的感情而已。
陆砚赶车的技巧很好，很快就平稳的将车赶回了家中。
姜念抱着豆芽进屋去睡下，回到正院门口时，碰到一直守在门口的陆砚，他和她说了一声：“早些睡，晚安。”
姜念点了点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