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贺姑娘的故事,姜念十分同情的看着姓贺的姑娘,在这个世界里女人的地位太低。无论是达官贵族还是普通农户人家。重男轻女比比皆是。
若只是重男轻女还不算过分,将女人当做玩物当做踏脚石一般任意玩弄才更加可恶。
姜念打心底痛恨这里的封建规则。也深知以她一人之力是无法与之抗衡的,她还没有足够的实力来帮助这世间的女子挣脱苦难,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大部分都是出于保护自己的利益而做的,所以说起来,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大公无私的。
不止她如此,这世间大部分人也是如此。官府官员不知道吗?他们知道的,只是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反抗,没人敢和权利做争斗争。
如果她没有将贺姑娘救进屋里便罢了。可如今这女孩子在她这里,姜念也做不到冷漠的将人赶出去,“你先莫哭。总归是有法子的。”
贺姑娘擦着眼泪,“可有什么法子呢?”
姜念如今理解胖妇人为何不敢报官了。霸占兄弟妯娌家产,送侄女去做小妾,这些事说出去肯定会落人话柄。而且这家人为官。更在意这些名声:“你大伯做官。应该更在意名声,如果你报官,她们或许会低调处理这件事情。”
贺姑娘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们可能当时会不承认,但事后还是会继续这么做。”
姜念觉得有道理。她点了点头:“你若实在是担忧,便去寻你的外祖家,你外祖家应当是会为你做主的。”
“外祖对我很好,他们一定会为我做主的。”贺姑娘想了想之后又摇了摇头,“我不用外祖给我做主,我不想外祖他们为了我得罪了我大伯和大伯娘。”
姜念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能考虑这么多,倒是一个聪明人:“你的外祖家在这处?家里可有人接你过去?”
贺姑娘说:“青州临江县。”
“我娘去世之前曾写信给外祖家,请我舅舅来接我过去照看两年,我舅舅原本年前就要来接我的,但被我大伯以家中长辈俱在不必劳烦外家的理由阻挡了回去。”
“我外祖和我舅舅他们很疼我的,经常给我送好吃好喝的过来,还帮我爹娘做生意,家里能过上好日子全仰仗我了外祖一家。”
贺姑娘擦了擦眼泪,“我好想我外祖。”
“没事的。”姜念安抚着贺姑娘,“如果路上不耽搁,明日傍晚便能抵达临江县,等到了临江县你便偷偷下船去寻你外祖。”
“可我大伯娘已将这只船都看守起来了,我没办法下船,也没办法离开这里的。”贺姑娘想到这儿又急了起来,“夫人,现在跑去我外祖家,会不会给我外祖家添麻烦?我大伯和大伯娘很凶的,他们认识官府的人,我怕他们找我外祖的麻烦。”
姜念见贺姑娘很为家里人着想,觉得她是一个很懂感恩的人,于是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她明日应当会派人去你外祖所在的地方打探情况,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你提前或是晚一个地方下船,然后再搭载马车走陆路去你外祖家。”
贺姑娘:“可她们守在楼下,我下不了船的。”
“没事,我有办法。”姜念手中摸出了一套备着的胭脂水粉,这是她用来以备不时之需的,这里正好用上,“今天你便先藏在我这儿,等明日我送你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