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昔真的是小天使,经历过那么多黑暗的不公,可还是愿意用善意公平的对待这个世界。
方怡然深吸口气,“不哭了!我也不劝你了!”
她伸手把文昔紧紧搂进怀里,“以后那俩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跟你们一块儿养着!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教不好孩子!”
文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眯眼笑:“嗯,让你当孩子们的干、妈!”
“嘿嘿!”
方怡然突然摸了摸文昔的肚子,“以后从这里出来的孩子是不是也要叫我干妈?”
文昔愣了两秒,眼中笑意更深了,“当然!你不想认都不行!”
之前沉闷的气氛被一扫而空,方怡然豪迈的把脸一抹,又往文昔面前凑了凑,“文昔昔啊,你跟秦老板也结婚这么久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她摸着文昔的肚子嘿嘿笑:“你这肚子啥时候才能用动静呢?”
文昔:“额!”
文昔语塞,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说秦宋嫉妒孩子会分散她的注意力,所以暂时没打算要吧!
“怎么不说话?”方怡然戳戳她,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眯着眼问:“你们不会不打算要孩子吧?所以这才要收养两个?”
怕方怡然脑洞越开越大,文昔连忙说:“不是不是,我们想着顺其自然。”
“秦宋都三十了还顺其自然呢 ?!他这到底是当爸爸还是当爷爷呢!哎哟!”
文昔一巴掌烀在她脑门上,笑骂道:“方怡然你再胡说八道我真要生气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方怡然连忙捂住了嘴,支吾着发出声音,“我再也不乱说了!”
文昔没好气的瞥她一眼,转移了话题,“今天多少号?”
“十三号啊。”
方怡然随意答了句,就见文昔的脸色瞬间不对起来,她下意识的扶住她,“怎么了?十三号有什么问题么?出什么事儿了?”
文昔张张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把清明给忘了!”
……
工作太忙昼夜颠倒真的不好,之前是忘了情人节,现在居然又把清明给忘了!
抱着花束从花店出来,文昔深深呼了口气。
这么重要的节日居然被他们忘在了脑后,希望妈妈不要怪他们。
她带着自责拾级而上,很快就找到了宋妈妈的墓碑。
宋妈妈墓碑前有好几束半干的花,文昔想,应该是姑姑姑父来过了。
文昔弯腰把花束放下后又干脆蹲了下来,拿出湿巾一点点揩去墓碑遗照上的灰尘:“妈妈,非常抱歉现在才来看你,是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太不记事了,居然把清明扫墓这么大的事情给忘了。不过妈妈你要怪就怪我吧,别怪秦宋,他真的很辛苦。”
文昔说着近况,还把他们打算收养孩子的事情也说了一遍,一个人絮絮叨叨的,一点都没有不耐烦。在文昔的心里,宋妈妈不是一块冰冷的墓碑,也不是墓碑下那方方正正的骨灰盒,而是不会说话的最佳听众。
“妈妈你也赞同我们的决定是不是?”
文昔笑眯了眼,“等下次有空了我带他们来看,他们会喊你奶奶!”
不知想起了什么,文昔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当然以后会有一个跟秦宋长得很像的孩子跟我们一起来,或许是男孩,也或许是女孩,他们喊奶奶的时候一定很甜!”
她畅想着未来,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了那画面。
这时,她的身后不远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轮胎滚动的声音。
文昔回头,下一秒眉头却紧紧拧成了山川!
他们怎么来了?
这个时候来?
白柳快步走到文昔身边笑着说:“文昔来看婆婆了啊,真是有心呢!”
文昔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她手里的花束上,“你们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扫墓。”
白柳把花束在宋妈妈墓碑前放下,白色的百合花在文昔那束勿忘我旁边显得格外刺眼。
她笑着说:“我们来看看凤英姐姐。”
“扫墓?”文昔的神经已然紧绷起来,警惕的扫向其他人,“他们也是来扫墓的么?”
说话间其他人也已经走到了跟前,除了白柳,还有秦家的大家长秦慕龙,渣男秦镇,和私生子秦帆。更可笑的是这些人居然还带着保镖,十来个黑衣服的保镖把四周围拦得严严实实。
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束花,无一例外是百合。
清明节早就已经过了,他们为什么现在来扫墓?
而且不仅来了,还跟她撞到了一起?
文昔合理怀疑自己被监视了!
她站起身一手摸进了包包里,警觉的望着他们:“今天可不是清明,你们来扫哪门子墓?”
白柳依旧在笑,“哎呀不要拘泥于那些细节嘛,咱们都已经是新时代了,清明早就已经演变成了一个节日,这扫墓早就已经没有以前那些死规定了,只要有心什么时候都可以来不是么?”
文昔嗤笑:“难怪能成功上位呢。”嘴皮子溜能唬人呗。
“什么意思?”
白柳愣了几秒,明白过来后笑容僵了几分。
“好了,别在这里吵吵!”
秦慕龙似乎见气氛有些尴尬,敲敲拐杖为白柳解围。白柳哦了一声,站回了他身后,她这老老实实的倒是让文昔又多了几分警惕。
秦慕龙推着轮椅上前把花束放下,目光触及遗照上那张灿烂笑容时,眼神闪了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退到一旁喊道:“秦镇过来磕头!”
磕头?
文昔惊疑的看看秦慕龙,又看看丝毫不反抗走过来之前在墓碑前跪下的秦镇,傻眼!
这是闹哪一出?
与此同时,她心里却是多了几分荒诞感。
秦慕龙他们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目的的,而秦镇这一磕头估计也是事先安排好给她看的。
可是为什么呢?
做这一出他们又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
她下意识把目光投向秦慕龙,不由惊讶。
这老爷子比上次见面时要苍老了不少,眉宇间一板一眼的强势散去了很多,他倚在轮椅靠背上,不像是商场此诧风云的秦董事,而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