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请注意,五分钟后列车将到达目的地海市,请要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
高铁列车上的广播响了两遍,文昔把睡着的方怡然提醒。
“到了呀。”
方怡然嘟囔一声又倒在文昔肩上,明显还没醒。
文昔无奈:“你又何必呢,都说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那不行!”
方怡然猛然睁眼,不赞同的瞪她,“谁知道会不会有危险,秦宋不陪你,我当然要来陪你。”
文昔失笑,“能有什么危险啊。再说真有危险,你能做什么,到时候出事了我可不知道该怎么跟柯南交代。”
“哎呀,少废话,这都已经到了。”列表到站,方怡然连忙把她往外推,事已至此,文昔也只好妥协了。
从海市回去后,文昔在家安安分分的学了两天车,处理了一些堆积起来的订单,就打算去找文乾一和赵斌的老家临津村看看。她就跟方怡然说了一嘴,没想到这丫头死活跟了过来。
两人走出高铁站打了辆直奔临津村。
刚上车,文昔的电话就响了,她来电显示都不用看直接接通,秦宋的声音瞬间传来,“到了么?”
“刚到海市,我跟怡然已经上了去村里的车。”她笑着说,“你这电话及时得就像是在我身上装了一个定位。”
定位这东西装在人身上还真不太尊重,哪怕秦宋真的想时时刻刻知道文昔的行踪,也没有想过要在文昔身上装定位。
他说:“我掐着时间,怕你们出事。”
“我只是去旅游的,能有什么危险。”文昔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里乐开了花,秦宋对她的重视让她心情很好。
秦宋还有会议,所以两人并没有聊很久。挂断电话后,文昔想了想又给他发了位置共享,这样秦宋就能随时随地的确认她的位置。
方怡然看到这个没忍住蹙了蹙眉,“文昔你这样是不是太卑微了 一点?一点隐私都没了啊。”
“不会。”文昔摇头,“对于不平等的爱来说,这种定位监控是一种侮辱,可我跟秦宋不一样,我和他只是想确认双方的安全。”
方怡然不太理解,但最终还是没有再发表意料。
有情如饮水,冷暖自知。
文昔是会独立思考的个体,所以她不能把自己想法强加到她身上。
临津村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已经成了海市一个比较出名的旅游村庄,主打生态旅游和农家乐。
出租车在村口停下,文昔和方怡然下车左右看了看,“人还挺多。”
方怡然问:“现在我们怎么做?直接去找人么?”
“先逛一圈。”
临津村是文乾一的老家,但整个童年时期,文昔只被他带回来过一次,在她的记忆里,年幼的她甚至很少见到爷爷奶奶,更别说文家其他亲戚。
现在的临津村和十几年前完全不同,光是进村的那一条路就有了很大的变化,坑坑洼洼的泥巴路变成了四车道的沥青路,两边还种上了花卉,等到了花期就是最美的风景。
文昔在村口的一个感恩碑上看到了文乾一的名字。
这条路是他花岑家的钱修的,而他被刻在石碑上,被临津村的人敬仰着。
果然是这个虚荣心极强的人会做的事情。
文昔讽刺的笑了笑,眼底一片猩红。
有了这个插曲,文昔的心情也变差起来,看临津村任何的事物都不顺眼。她知道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但却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着这负面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她在方怡然在村里转了一圈,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大榕树下下棋的两位老人身上。
文昔不打算再等,直接上前询问:“老爷爷,冒昧打扰一下。”
七十多岁的老爷子看上去精神丰硕,“小姑娘啥事啊?”
文昔说:“我们是游客,看到村里不少地方都竖了感恩碑,而且文乾一的名字经常被提起,我们觉得他是一个大善人,所以想听听他的故事。”
“是啊是啊!”方怡然跟着附和,“我们还做一篇关于这方面的报道。”
“文乾一文老板呐,那可是大好人呢!”老爷子似乎很高兴,对文乾一更是赞不绝口,“他就是咱们村里的人,老头子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从小就稳重也孝顺,更是上进。出去学手艺赚了钱也没有忘记这个生养他的村子。你们瞅瞅这村子,有现在的风光可都是沾了他的光。”
沉稳,孝顺,上进?
这些赞美的词汇听得文昔胃里一阵翻涌。
她强忍下恶心追问道:“老爷爷这位文老板还有什么亲人么?他老家在哪里啊?我们想参观看看。”
文昔是故意这么问的,她清楚的知道文乾一早在五年前就把他父母接到了海市住进了她家。
果不其然那老爷子笑着说:“文乾一孝顺啊,早就把老文头夫妻俩接到海市去了,村里的老房子直接送给了赵华家。老房子现在应该有人,你们可以去瞅瞅。”
“赵华?”文昔装作疑惑,“这个赵华不是文家人吧,他怎么把房子送给外人?”
老爷子摆摆手:“不能算外人的,文家跟赵家虽然出了五服,但在一个村子里关系亲厚着的。而且赵家小子出事了,如果没有文家的帮衬,赵家的日子怕是都要过不下去了。”
文昔偏头和方怡然交换了一个眼神。
文昔眯了眯眼,语气晦暗莫测,“这位文先生真大方啊,连房子都能直接送人。”
“可不是么,不过也情有可原,赵斌和文乾一从小就关系好,两人是穿一个裤衩长大的,不是亲兄弟胜是亲兄弟!”
果然啊。
他们果然认识!文乾一和赵斌合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文昔眼里闪过寒光,就听老爷子继续说:“赵家这运气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老爷子唏嘘,“自从赵斌那小子坐牢后,赵家就眼瞅着发家了,不仅在村里搞了民宿,还去林城开超市了,现在除了文乾一,他家可是我们村最有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