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文昔和秦宋离开的时候,其他人还没起床。
昨天的国王游戏结束后,文昔夫妻俩回房间睡觉了,其他人继续嗨,又是唱歌又是打牌的,两口子完全不知道他们玩到了几点,也不知道国王游戏的后续。
虽然没有结果,但方怡然对柯南的心思昭然若揭,大家都乐见其成。
出了山庄文昔还说:“也不知道最后他们俩能不能成。”
“说不定。”
嘴上这么说,可秦宋的表情却是肯定的,文昔好奇,“你怎么这么肯定呢?”
秦宋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柯南看着挺随和,但领地意识也很强。他从来没有带女生回家过,就连顾南烟都没有,更别说住进去。”
文昔秒懂,“这就是当局者迷!”
给柯南他们留了口信后,两口子又回家收拾了行李,出发去海市。
车子开上高速,文昔的车祸后遗症又爆发了,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坐得笔直还帮着看路,只要后面有车打双闪她就会出言提醒。
秦宋握了握她的手:“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文昔不听劝,还把他的手掀开,凶巴巴的命令,“双手握方向盘!”
秦宋轻笑,捏了捏她的手心,听话的把手收回去。
一路平安到了海市的收费站,文昔突然说:“我也去考个驾照吧,这样我还能跟你换着开车,你也就没有这么辛苦。”
“辛苦?我可没觉得。”
秦宋眼带笑意,“而且我也想做昔昔公主一辈子的骑士,还请昔昔公主不要剥夺我唯一的爱好和心愿。”
文昔红着脸:“……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叫有感而发。”秦宋说,“而且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文昔脸红红,表示这肺腑之言她喜欢。
不过秦宋虽然这么说,但文昔还是决定去考驾照。她不再逃避过去后,去蔡爷爷,回外公家肯定是常有的事情,那么秦宋肯定要陪着她往返,虽然只有三个小时的车程,但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秦宋还是累的。
她也想帮着分担一些。
秦宋处处为她考虑,她也应该为秦宋想想。
虽然被生日派对耽误了一些行程,但文昔他们的安排并没有被耽误。到了海市后,他们去外公家放下行李后就去拜访隔壁的蔡爷爷。
虽然年前才见过,但蔡爷爷一家对他们还是非常热情,留他们吃饭,压岁钱更是一沓一沓的给。
饭后,蔡先培又拉着秦宋下了几盘棋,不经意的问文昔:“丫头手头的工作都做完了吧,初八剧组那边可要用了。”
“早就完成了。”文昔说,“虽然前几天兵荒马乱的,但我还是保持着工作效率的,手里的工作都完成了,等剧组那边看过后,如果要改再协商。”
蔡先培满意点头,“那就好,丫头你办事爷爷放心。”
“凤英的剧质量高,也叫座。等播出后你这锦绣坊也能更上一个台阶。”
说到这儿蔡先培冷冷一哼,“也是时候让那家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文昔下意识看向隔壁的院墙,抿紧唇坚定点头。
如果这是夺回一切的捷径,那她势必会全力以赴!
第二天文昔又带秦宋去了海市的墓园。出发前文昔带了不少工具,湿巾纸,小铲子。
秦宋疑惑,“带这些做什么?”
文昔没有解释,只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了墓园,秦宋发现跟宋凤英女士的墓相比,文昔妈妈这边就显得格外萧条。墓碑上满是灰尘不说,旁边还堆着厚厚的雪,根本就没人打理。
他瞬间明白了文昔带那些工具的用意。
见文昔拿出小铲子,秦宋连忙接过,
“我来。”
文昔没有拒绝,拿出湿巾纸一点点仔细的把墓碑上的灰尘揩掉。
她瞥了眼正认真铲雪的秦宋轻轻一笑,“妈,我带老公来看你了。你看,他在给咱们干活呢。他明明是个大老板却特别的勤劳,妈,你说,我是不是嫁了个特别棒的人?”
被文昔清脆的笑容吸引,秦宋望了过去,就见文昔倚着墓碑跟妈妈聊天,脸上笑容灿烂得没有丝毫阴霾。
秦宋也跟着笑了。
这世上总有很多遗憾,总有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有些人就是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把日子过得眼光灿烂,同样也扫去身边人的阴霾。
秦宋想,文昔,是这个世界对他对大的馈赠。
回去路上文昔主动说:“妈妈他们走后,文乾一就再也不做表面功夫了,直接霸占了岑家,甚至把岑改成了文,把文翡的妈妈也接了回去。那时我还小,又什么都不懂,只以为爸爸只是想让我们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后来才知道,是我太天真。文乾一这人从一开始就抱着要把岑家占为己有的心思,跟妈妈在一起那些年他跟文翡妈妈也没有断过。他的戏太好了,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小金人。”
说到此,文昔却笑了,虽然那笑容很讽刺,可秦宋依旧心疼。
他说,“我帮你拿回来,属于你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拿回来。”
文昔也不矫情,“谢谢老公!”
她倒不是对自己没信心,但如果有秦宋的帮忙会更有把握一些。
她笑了笑说:“文乾一恨不得抹掉自己身上一切跟岑家有关的信息,也恨不得把我雪藏又怎么可能去扫墓呢。所以妈妈,外公外婆的墓地平时只有我来。”
文乾一对她的掌控可以算得上变态了,十几岁的她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私人时间,也没办法来扫墓。直到上高中,她才找借口出来,可一年也仅仅只有一两次。
明明有亲人,可妈妈他们却像是孤魂野鬼。
她之所以离开文家,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是因为在她的心里那里早就已经不是家了,那里已经被一群贪婪的鬣狗占领,充满了恶心的腥臭。
秦宋紧紧握住她的手,“会好的。以后我们每年清明中元,小年新年都过来,不会再让他们孤零零的。”
文昔看着他嫣然一笑,“好。”
这是她跟秦宋之间的默契,也是两颗千疮百孔的心互相间的慰藉。
文昔想,那些痛苦的不好的过往虽然不会被忘记,但美好的,充满了光明和希望的未来,他们却可以触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