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方怡然气炸了,蹦起来冲着程义阳就是一顿乱骂,“你这人怎么回事,说话能不能过脑子!别拿你们资本家的那一套来揣摩我们!我们锦绣坊虽然只是一个小作坊,但也是有良心也操守的!你凭什么说锦绣坊会把文昔舍弃!你这就是小人之心!”
“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程义阳下意识去看文昔的脸色,见她果然沉下了脸暗道不好,连忙解释。可还没等他说完又被方怡然抢白了。
“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你根本就不相信文昔没有抄袭!”方怡然狠狠一呸,“口口声声说喜欢人家,结果根本就不信任她!你这样的喜欢还真是让人作呕!”
程义阳的脸一阵青白,更是被怼得无话可说。他本就是温文尔雅的性格,平时也不善于跟人争辩,被方怡然如此针对一时间还真找不出适合的话来证明自己的真心。
还是徐璐看不下去开口帮忙:“好了好了,义阳不是那个意思。”她看向文昔,“文昔你也知道你义阳学长的性格和心思,他说那些都是为你好。”
“对对对!”程义阳连忙点头附和。
“我知道学长不是那样的人。”文昔把方怡然拉回身边坐下,抿唇笑了笑。
见她眉宇间有了一丝松动,徐璐连忙趁热打铁,“文昔你的专业是珠宝设计,你有独特的眼光和常人难以比拟的灵性,你不该局限于古风饰品的制作,这样是在浪费你自己的才华!”
徐璐这话说得不可谓不重,她相信文昔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可接下来文昔的表现却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文昔凝着她轻轻一笑,问道:“徐璐,你知道我学古风头面制作学了多少年么?”
徐璐下意识摇头。
她确实不知道,虽然跟文昔做了四年同学兼三年舍友,但文昔这人看着性子软软的,可独立的很,从不与外人谈论以前和家里。
文昔掰着手指头算着,“我三岁的玩具就是各种木头和刻刀,五岁的时候雕刻出了人生中的第一根木簪。八岁开始接触各种珠钗步摇,铜片铜丝。十五岁用的材料就变成了金银和各种玉石。虽然十八岁我才正式且系统的学习珠宝设计,但我的根基是从小学古风饰品制作打下的,所以我会绒花、点翠、掐丝、缠花,那些都是我从小练习且刻在骨子里的技艺。”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惊愕又佩服。
文昔伸手拍拍方怡然的下额,让她把那张得都快能装下一个鸡蛋的大嘴合上,又笑着说:“在我这里,做簪娘不仅仅是爱发电,还是一种传承。”
说到这儿文昔垂下眸子,长长的鸦羽遮住了眼底的黯然。
徐璐和程义阳已经被震撼到了,同时也明白,他们对文昔的了解还是太少。可好不容易有了和文昔共事的机会,程义阳不想就此放弃。
他暗暗深吸口气依旧劝道:“文昔,我们不反对你做古风头面,但我们一致认为你应该去更大更有实力的地方。来我们公司吧,徐璐和曹定一定不介意帮你做一个古风专柜的!”
“锦绣坊如今的情况也不好,你要为自己想想。”
这话一出,程义阳明显感觉到了文昔的情绪变化,圆乎乎娃娃脸上的笑容尽数收敛,只剩下了一双冷眼。
“程义阳,我被污蔑抄袭,锦绣坊被泼脏水难道没有你们逍遥斋的手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