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北行,闵瑶把斉珊珊的梦告诉斉文臻。
斉文臻深吸了口气:“不要被她干扰,从现在开始,要当她不存在。”
闵瑶暗叹,斉文臻好沉得住气,要换成别人,听到人家说自己光芒四射,就算不飘,也得膨胀一下下吧。可他竟然都没往心里去。
不过仔细想想,这样也对,因为现在的斉珊珊。就像个江湖术士,除了她的一张嘴,并没有其它干货。
就像那些算命道士,玄中又玄,如果跳出她自带的某种光环,那她所谓的梦。就像一种坑蒙拐骗。
可以听,但绝对不能信。
她差点就着相了。
……
与此同时,王城暗牢里,因为房相的到来,张晋超的待遇,终于好了一丢丢。
比如说,在圣隆帝的授权下,张晋超的牢房有了油灯。
就连一曰一餐,也变成了一曰两餐。
算算时间,张晋超觉得差不多时,便让牢头去请了房相。
房相应邀而来,张晋超便放下手里的木雕,似笑非笑道:“有关符三娘最近的动向,房相是不是什么也没查到?”
房相冷哼,他知道张晋超很擅于玩弄人心,要不然圣隆帝怎么会被蛊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张晋超瞳仁缩了一下:“房相这个态度,就是无所谓这天下归谁姓了?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房相请吧。”
这话又诛心了,若传到圣隆帝耳中,他岂能还有命在?
就在房相瞬息色变时,另一间暗牢内,圣隆帝的脸色也在变幻。
“张晋超,收起你这套妖言惑众的把戏,不论是我,还是暄王。还是满天下的臣民,大家都知道皇上宅心仁厚,乃是千古一帝中的明君,岂会受你愚弄?又岂会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张晋超面不改色的讥讽:“那就请便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是众人皆醉我独醒,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言罢,张晋超又恢复了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论房相再抨击他什么。都不吭声。
骂到口干舌燥的房相,突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得不说,张晋超在操控人心上面,真的很炉火纯青。
也怪不得圣隆帝会为此而纠结。
心里窝着火的房相,再三告诉自己。张晋超的话不可信,不但不可信,还不能留,否则早晚是祸害时,圣隆帝身边的德公公,前来传旨。
到了御书房,房相看到圣隆帝脸色阴晴不定,立马凉了半截。
“皇上!”
“房爱卿,朕若命你斩杀暄王。你是照做,还是不照做?”
房相全身一寒,撩袍跪下:“皇上是决定了么?”
“你是在质疑朕吗?还是朕现在的话。不如暄王?”圣隆帝冷笑,张晋超那句无所谓天下归谁姓,就像一把利剑。猛的扎进了他心窝,忽然让他意识到,再不除斉文臻,那他真的就要把天下拱手让人了。
就算不让人,将来也是斉文臻的傀儡。
如今满朝文武,还有几个是忠心于他的?
房相心中一悲:“皇上,张晋超的话不能信,他是想让皇上自毁根基,再乱国根本啊。”
这么明显的阳谋,皇上还看不出来吗?
“是吗?”圣隆帝脸色更冷,有没有自毁根基,他现在没看到。他只看到本应是他的心腹重臣,现在一心想保斉文臻。
更不惜连命都不要,也在违抗圣旨。
所以说,以前都是他太仁慈,并自欺欺人的以为,斉文臻交了兵权。便不会再功高盖主,可其实都是假象,他这个皇帝,才是真正的失败者。
“原来在房相眼中,暄王才是国之根本,那房相,朕不如退位让贤如何?”
房相倒抽了口气,知道事情再无转圜。
自己再劝也没用了,皇上真铁了心。
“臣,遵旨!”
圣隆帝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房相,在三跪九叩的离开后。
“陈爽何在!”
已经看到所有经过的陈爽,心中一凉,知道击杀暄王,已无力回天。
“臣在!”
“告诉张晋超,朕可以给他人,但七天之内,朕要看到他把暄王人头送到朕手中,他若办不到,那朕要他无用!懂了吗!”
让张晋超带人杀暄王?陈爽震惊,皇上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臣,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