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皇帝远。
对闵瑶和斉文臻,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以静制动。
然而对圣隆帝,也是这样。
陈爽把密报送到圣隆帝面前,圣隆帝折了火漆,一目十行的看完后,竟然没投掷火盆,而是一瞬不瞬的看陈爽。
陈爽汗毛倒竖,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自己喘个大气,也被殃及鱼池。
圣隆帝缄默了半天后,不怒而威道:“陈卿。你觉得暄王该杀吗?”
陈爽弓紧弦绷,知道自己避不开了,硬着头皮道:“暄王若有异心,自然该杀。”
“那你说,暄王他有异心吗?”
陈爽心颤,很想说有个屁。可他不敢这样说,他怕,他怕皇上会认为,他是暄王的人,到那时,他不但害了暄王,也害了他自己。
情急下,陈爽跪在地上道:“皇上,暄王有没有异心,微臣觉得,皇上心里最清楚不过,毕竟普天之下,皇上才是最了解暄王的人,所以微臣不敢妄言。”
前一秒,眼中还有光的圣隆帝,瞬间面沉如水。
为了这件事,圣隆帝已经复杂了一个月,不但不敢跟内阁商量。也不好让臣子们拿主意,本想听听心腹之人给的建议,却不想陈爽像踢皮球般,又把话踢了回来。
那这话说了跟没说,又有什么分别?
毫无建树。
“朕赦你无罪,你妄言一个给朕听听。”
陈爽呼吸微窒,心里急的都在破口大骂,可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明白。自己要再不说点什么,今天这关就过不哒。
全身发寒下,陈爽鼓着勇气道:“微臣觉得……暄王应该没有异心。”
“那暄王没有异心,就是朕有异心了?”
如此反问,陈爽的冷汗都下来了。
“皇上,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微臣只是觉得,皇上不该听信张晋超所言,他一个乱臣贼子。能安什么好心?用粗俗的话说,张晋超那种人,就是霉神和扫把星,他给谁进言,就是害谁,皇上您想。他辅助安王造反,结果……咳咳。”
那不就是兵败九江嘛,陈爽缩了缩头,总感觉自己还意犹未尽,但再说吧,又怕惹恼皇上,害自己狗头不保。
所以……说到斉绗造反,陈爽就硬生生的把嘴闭上了。
圣隆帝阴沉着脸哼了一声:“滚吧。”
和陈爽是商量不出什么来的,因为陈爽是武夫。并非谋士。
不过话说回来,斉文臻也算武夫,但他那个武夫。却有勇有谋,可以称为镇国儒将,不论是登基之初。还是现在,斉文臻都是高祖皇帝慧眼识英才,给他留下的最得力的人手。
真要杀他,他确实不舍。
但不杀,张晋超的种种预言,又全对上了。
万一是真的,那他几年以后,岂不是要把祖宗江山,全部让给斉文臻?
圣隆帝复杂的心烦意燥。
“李德胜,去传房相来见朕。”
……
走了三天,闵瑶终于看到了巫山裂缝。
要说神迹,真真是神迹。版块移动刚好把原巫山一分为二,从中截断的长江流水,立马改了道,然后从延绵数百里的巫山尾巴,兜了个圈,重新汇入长江。
闵瑶惊叹:“这地震还因祸得福了。算是老天爷帮忙治水了吧,往后百年,造福苍生呀,至少长江中下游这一片,从今以后都不用再担心会涨洪水了。”
斉文臻拿着堪舆图点头。
老天爷虽然暴力,但从长远来说,确实是因祸得福,也算是最完美的治水方案。
“等水位再消退一点,可以用人工把河道拓宽,这样一来,水路运输就完善了,过上几年,把南货北调的贸易也搞活,那百姓的生活水平,将会提高两个度。”
闵瑶眯了眯眼,真心觉得,这就是老天爷赏的莫大商机。
自古以来,南货北调赚中间差价,这生意多好做呀,像南方的水果运到北方,它的身价能不暴涨吗?
当然,南货北调的最大前提,就是运输,只要运输通畅,那钱就是赚得轻轻松松,还源源不断。
“修水路么?到是可以。”斉文臻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