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下人,把堵着嘴,还五花大绑的杜江,塞进了马车。
一路风驰电掣,就往星云湖赶。
到了半路,找到了姚士杰。
姚士杰掀了帘子,再三确认就是杜江后,便让人把杜江拖下了马车。
“我姚家养你半年,已算是仁至义尽。从今开始,你与我姚家便再无瓜葛。”
“来人,给他松绑。”姚士杰厌恶的收回视线。便翻身上马。
杜江懵了,赶紧吐掉嘴里的泥沙,试图拽住姚士杰的马笼头,还没上马的随侍,上前便是一脚,把杜江踹了个狗啃泥。
顿时痛的他失声抽气。
“大老爷。这是何故?”
姚士杰冷着脸,没好气道:“什么何故?大娘子拣你回姚府,又把你好吃好喝的供在柴房,从头到尾我都不知情。我若知情,岂会容你白吃白喝半年之久?滚吧!从此以后你好自为之。”
“啊??”
什么叫好自为之?不是应该要利用他,去威胁陷害或者中伤闵瑶吗?
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呢?
杜江茫然,等他回过神,姚士杰已带着姚府下人,扬长而去了。
竟把他丢在野外?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闵瑶衣锦还乡了吗?不但恢复了女国士,还被封了宝郡主,以及那什么暄王妃,难道说,是姚家怕了?不敢再跟她作对,报那二百多人的血海深仇了?”
杜江呢喃,想了想很不甘心,便冲着人消失的方向,放声大喊。
“大老爷,你是怂了吗?二百多条人命。你就放下了吗?呸!我瞧不起你,还大老爷呢,分明就是个怂货!”
杜江跳着脚骂,那里还有当初一点读书人的气质,完全成了个泼皮无赖,粗野村夫。
晚上夜深人静,这声音自然没逃过姚士杰的耳朵。
姚士杰脸一黑,回头便看了一眼随侍。
随侍默契的抿了抿唇,掉转马头。飞奔了回来。
杜江看到,还以为自己骂醒了姚士杰,颇为自得的抬了抬下巴。
“什么土匪报仇,那就是晃子,姚家二百多条人命,就是那心狠手辣的闵瑶所杀,这样的血海深仇,居然还能放下?姚大老爷,你可是枉为人子啊!”
随侍虎着脸。一夹马肚,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杜江撞了上去。
杜江猝不及防,被马撞飞了四、五米远。
惊恐和巨痛,瞬间让他意识到,回来的不是姚士杰。而是刚才踹他的随侍。
完了,他要死了。
“噗”的一声,杜江吐出了一大口血。
头晕耳鸣下,杜江吓的不敢再放肆,佝偻着身体倒在路边。
随侍跳下马,拿着马鞭,便往杜江身上抽。
“老爷放你一条生路,你还不知感恩,真是大路朝天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闯进来!”
杜江咬牙忍着,鬼使神差的又在想,姚士杰放他走。又命人故意打他,是不是想让他去找闵瑶买惨?
如果是这样,那姚士杰这算盘。打的也太精了吧。
竟然连好处都不想给他。
休想!
“别打了!大老爷要有话,就请直说,反正我杜江烂命一条,也没什么好怕的。”
这一喊,反把随侍喊的莫明其妙,收了马鞭,踩着他的胸道。
“你想要我家老爷说什么?”
“说什么大老爷心里没数吗?想让我杜江办事,总得给我些好处吧?一点好处都没有,就要我卖命,门都没有!天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什么跟什么?
随侍翻了个白眼,立马猜到杜江在想什么了。
“白痴!”
“我白痴?大娘子关我半年,所为何人。真以为我心里不清楚吗?想要我报复那溅人,那就拿出诚意来,我说了,反正我是烂命一条,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杜江狼狈的抬起头。还冷笑的擦了擦血。
随侍只觉得杜江可笑之极。
“你确实是个白痴,我家老爷和暄王妃已经冰释前嫌,从此以后,你做什么都跟姚家无关,再敢出言不逊,劳资便打烂你的嘴!”
“滚!”
最后一脚,直接把杜江踢到了烂泥里,看到杜江满脸不敢置信,还挣扎着想爬起来,随侍连下手的想法都没了,厌恶的吐了口浓痰,转身便扬长而去。
“冰,冰释前嫌了?还,还真怂了?”杜江摇摇晃晃,怎么也不敢相信。
若是真的,那他怎么办?
宁河村回不去了,天大地大也无他的容身之所,重要的是,他还身无分文,怎么另谋生路?
脑瓜子嗡嗡的杜江,爬着爬着,便到了星云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