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对应斉文臻,就是他当下的情况。
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他都可以不慌不忙,可唯独这后宅之事,他有心也无力,更烦不胜烦。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斉小子,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花些心思。老夫是从小无高堂,所以……爱莫能助,实在不行,你去与孟不离聊聊,孟家母慈子孝,家风淳正。想必能给你一些建议,就算不能,也可拜托孟母常来你家走动走动。”
崔离试图劝斉文臻曲线救国,毕竟天下大定,他又被封了暄王,那之前的所有计划,便只能搁浅。
很有可能,将来还只能常呆王城,去不了漠北。
那到了这个山头,就只能唱这个山头的歌,若后宅长期不宁,对斉文臻也好,闵瑶也罢,都不是什么好事,百害而无一益。
斉文臻烦闷,拍开酒坛,便喝了一大口。
“刚才你说,用大喜、大悲、大怒、大惊来刺激瑶瑶。那明天本王把闵成玉叫来,试试大悲如何?”
“可行,如今药石无用,用大悲刺激,或许就能像今天这样,有所好转了。”
以情志入药,也是常见的手段,要不然那来冲喜这个习俗。
“朱魏那边如何?”
“跟瑶瑶一样,也是昏迷不醒。若瑶瑶这边能见效,那朱魏那里,也能着手试一试。”
斉文臻颌首,转念间有了计划。
同一时间,再次泡过药澡的闵瑶,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比如说之前,她意识清醒,但感知不到全身,仿佛魂魄离体无法掌控。
不论气味。还是温度,她都感知不到,但现在,她不但能闻到味道,还能感觉体温,就是苏醒前最好的征兆。
“娘子。今晚天色阴沉,怕是要下雨了,奴婢给你多穿一件。”春嬷嬷心痛,一边给她按摩全身,一边又絮叨。
“赵神医应该快要到了,到时候一定会有办法,让娘子醒来。”
闵瑶无语凝咽,心想嬷嬷怎么能这样说,让师公听到。岂不是心里难过?
师公那么尽心尽力,还帮她把毒排走了九成,结果师父一来。她就醒了,岂不是让师公难堪?
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师父的医术。比师公好呢。
闵瑶叹气,转念想还是算了,春嬷嬷说错话,也是关心则乱,没啥坏心思。
何小四处理好身上的伤,这会到是机灵了,小声提醒:“嬷嬷你不能这样说,你这一说,别人还以为赵前辈的医术比崔前辈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娘子能快点醒来。”
何小四撇了撇嘴:“我也想瑶瑶姐姐能快点醒,嬷嬷。我们今天晚上,就开始抄经吧,我听人说,虔心抄经,再焚于菩萨面前,菩萨就会洒下佛光。让人赶紧好起来。”
以前,何小四是不信这些的,正确的说,刘康和成玉哥,都不信佛,所以何小四也没有求神拜佛的习惯。
但现在,为了闵瑶,他愿意信。
春嬷嬷连忙说好,两人正说着抄什么经,身上带上酒味的斉文臻进来了。
“出去!”
春嬷嬷跟何小四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斉文臻今天早上走时,是说了晚上要来陪闵瑶睡。
二人迟疑了两秒,一脸忧心的退下了。
闵瑶感觉身体发热,估计是泡药澡泡的,所以意识也有些模糊。
听到斉文臻来,她真想睁开眼睛看他一看,可猛不丁的,闻到了一股酒味。
这是?
他喝酒了吗?
惊讶下,斉文臻坐到了床边。
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喁喁道:“瑶瑶。”
酒味夹着他的雪松香,冲的她意识更模糊了。
“醒来好不好?”
斉文臻是有些喝高,双目迷离的看着闵瑶,胸口一痛,便委身躺在了她身边,轻轻搭着她盈盈一握,仿佛一手就能掐断的细腰,心里更痛。
“瑶瑶,你醒来叫本王一声斉郎好不好?”
好呀,不就是斉郎嘛,叫夫君,叫官人都行,反正亲也成了,早晚得改口。
就是他母亲……
闵瑶叹了口气,有些牙疼。
“昔曰你最有主意,如今你让本王拿你如何是好?本王若告诉你,本王不想等了,现在就想要了你,你信还是不信?”
要她?
现在??
嘶!
闵瑶瞬间如遭雷击,再模糊的意识,也猛然清醒。
开什么玩笑!
“艰”尸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