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等师父和师公给斉文臻把完脉,确诊了暗毒是曼佗罗花毒后,闵瑶才松了口气。
之前她诊脉,就是感觉像这个,但又拿捏不准,生怕自己用错药,反而加重毒素循环,现在好了。有了师父和师公坐镇,她压力骤减。
接下来,只要对症下药。斉文臻的小命,基本上就无碍。
赵红锦长吁了口气:“还好你让人在外面放了狼烟,不然的话,我们还没有这么快就能出来,那迷魂凼确实是个迷魂凼,里面不但分不清方向。还充满了障毒和红砒。”
说着,赵红锦从怀里摸出一大袋红砒,打开给她看。
闵瑶倒抽了口气:“里面竟然还有这东西?”
红砒,又叫红信石,在潮湿的环境里,一旦混入了障毒,就会致幻,不论是人闯入,还是动物闯入,都会九死一生。
“不光有,还很多,越是里面,就越多,你师公就是中了它的招,所以迷在里面出不来。”
崔离摸了摸鼻子,很尴尬:“那天晚上撤退,老夫不熟地型,中了它的招。实属无奈,要是提前有所准备,老夫也不至于。”
赵红锦白了崔离一眼:“要不是我,你这把老骨头,只怕就交待在里面了。”
“是是是,多谢师妹救命之恩。”
师妹都出来了,闵瑶在旁边也是哭笑不得,顺口便调侃了一句:“谢就不必了,师公还是继续以身相许吧。”
崔离现在改变了心态。摸着胡须便反击:“那斉小子,也要继续以身相许,不然光说谢有什么用。”
“……”闵瑶抚额,好的嘛,她又挖坑给自己了。
“师父,这曼佗罗花毒,也叫情花毒吧?”
“对,所以才会昏迷不醒,你之前把脉没把出来?”赵红锦不满的看她。
闵瑶咬唇:“不是没把出来。是拿捏不住,不敢下药。”
毕竟她学习时间就那么短,那敢拿斉文臻来随便下药。
赵红锦叹了句:“你呀,关心则乱,但好在你应对急时,那解毒丹虽然解不了情花毒。但确实能压制,现在你知道怎么下药了?”
闵瑶点头,知道了症结在哪,她自然对症下药,不然这小半年的医书,岂不是白看了。
说来说去,还是她临床应对的经验太少。
要想医术精进,将来她要想办法开医馆,从收治病人开始了。
“还有多久到宝庆城?”赵红锦问。
春嬷嬷算了一下路程:“再快马加鞭。明天上午便能到。”
“那就不急了,等回了宝庆城再给他解毒,反而他伤成这样。也干不了什么,与其醒来,还不如让他继续昏睡。也算是养息了。”
闵瑶想了想也是,但总感觉不安,仿佛要出什么大事,让她心神不宁。
“你师公体内的红砒也没解干净,等回去了,还得调理三天。”
闵瑶瞥了眼崔离,发现崔离的神态,确实很虚。
于是长话短说,她把斉文臻昨天做下的一些命令,以及朱魏带人回去的事,说给了师公听。
师公听完,沉呤道:“此事他做得对。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捣毁的越快越好,迟,反而会生变。”
“但愿朱大人能平安回来。”闵瑶忧心忡忡,总感觉事情没这么快解决。
果不其然,一回到宝庆城。严华从王城传来急信。
就六个字,安王逼宫!速归!
速归,速归,速归,斉文臻现在这样,怎么速归?
“赶紧给斉小子解毒,王城他还有后手,必须要他亲自下令。”崔离脸色大变。
刻不容缓,闵瑶调了解毒剂,便给斉文臻灌了下去。
再施于金针刺穴,斉文臻长吸了口气,醒了。
目光迷离涣散的看了她足足十秒,意识才缓缓清醒。
“现在什么时辰?”
闵瑶看他的样子,着实心疼,外伤未愈,内毒又起,闽南还没收尾,王城又有兵变,连口气都不给喘么。
“今天二十二,你昏了两天,现在巳时。”
“可有飞鸽传书?”斉文臻再问,声音沙哑的不像样。
闵瑶咬唇,将传书递给他:“安王逼宫了。”
斉文臻瞬间眼眸清明,挣扎着爬了起来:“不出所料,朱魏人呢?”
“朱大人去执行你之前下的命令了,现在恐怕还没回来,对了,我师父和师公平安出来了,要我叫他们吗?”
“叫。”斉文臻皱眉,脑袋转的飞快,无心其它。
闵瑶知道在这种大事上,她帮不上忙,能不添乱就不是最大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