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才睡了多久?”闵瑶还以为是自己推门吵醒了他,一边内疚一边掐着手指算。
“你才睡了三个时辰,这不够,再睡会吧。”
“三个时辰了吗?”斉文臻刚醒,声音暗哑,但眼神却恢复了往曰的神采。可见这三个时辰,他睡的很踏实。
闵瑶一愣。喃喃道:“早知道就说两个时辰了。”
这样也许他还能再休息片刻。
斉文臻嘴角微扬,爬了起来动了动筋骨:“你的药很管用,烧已经退了。”
闵瑶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自己在发烧呢。”
怎么可能,身体出现不适。他第一时间就知道,可这一路他没有时间休息。
看他不说话,闵瑶只好抓紧时间交待。
“后续要吃的药,我交给严华了,你要记得吃,趁着制药的时候,我还给你熬了碗药膳,你趁热喝了,山伯那里,我让他给你热了水,你喝完药膳必须要洗个澡,把身上的病气和寒气统统洗掉。不然容易复发,这些做完了,你再走。”
说着,闵瑶回头喊山伯,然后又张罗小三和严华几个进来,伺候他们家侯爷沐浴。
斉文臻眯起眼。越发觉得,闵瑶像及了当家大娘子。
尤其是那双眼睛,格外让他动容。
山长水远,为她这一眼,值了。
闵瑶没功夫去想别的,交待完。自己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厨房,她之前抽空做的干粮,差不多快好了。
冬天不能让他带馒头,所以她蒸的是米糕。也压了一些没有任何水份的蛋糕,还在灶上熬了几壶很浓的姜茶,罐进竹筒。
这些东西那怕凉透,也不会难以下咽,浓姜茶更能御寒保暖。
手脚利索的将干粮打好包,斉文臻那边就准备妥当了。
她把干粮交给严华:“路上好生看着他。记得提醒他吃药。”
严华抱拳应了声是。
看着对她恭敬有佳的严华,斉文臻眼睛眯了眯。心疼都给了严华是吧?
出了山门,斉文臻就忍不住发难。
“当天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严华立马事无具细的说了一遍。唯独不敢说,闵娘子误把他当侯爷,抱着他又哭又踢又打又咬的事。
斉文臻何许人,自己的心腹长随,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有所隐瞒。
“还有呢?”
大冬天的,冰雪未化,严华就冒了一层冷汗。
万般无奈下,严华跪在地上。把踢打咬交待了。
斉文臻脸色阴晴不定,看得严华想死的心都有。
“侯爷,属下绝无越轨,也刻意避了。可当时,闵娘子很激动,完全是把属下当成了侯爷,属下没能避开,是属下该死。”
斉文臻深吸了口气:“之后呢?”
严华感觉自己死里逃生了一回,清了清嗓子,赶紧把后来的事,又详细说了一遍。
说到闵瑶不停的进城出城,并以身犯险时,斉文臻手心里冒了汗。
她果然是胆大包天。
若不是时间紧急,他现在就想回去,按着她先打一顿再说。
“侯爷,闵娘子三进三出,十分有勇有谋,在属下看来,她巾帼不让须眉。”
说这话时,严华带了一丝敬佩。
斉文臻脸色一沉:“回去后,自领三十鞭。”
“……”严华懵,他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不是刚刚死里逃生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