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戏的,是安王府里的私人戏班,唯有杂耍是外面请来的。
科班和非科班,一上台闵瑶便知。
看那杂耍大汉,冷汗涔涔的顶着缸,好几次还险象环生。闵瑶就端着茶道:“看赏。”
春香几个满目诧异,但又不好顶撞。于是拿自己的私房钱,欲过去打赏。
闵瑶便道:“怎么?你们主子金银珠宝都给了,还没有赏钱给我听个响吗?”
春香几个噤若寒蝉。
闵瑶冷笑:“那就回屋里,拿我的那些金银珠宝来吧。”
春香吓的心颤。但又不敢不从,因为王爷说过,只要她不出院子,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迟疑了数秒,夏香把首饰盒子捧了过来。
闵瑶随手抓了几样,丢给春香:“去,看赏,告诉他们,不用怕,休息一天,明天再好好表演给我看。”
“明天娘子还要看杂耍吗?”春香茫然。
“为什么不呢?现在的我。不看看戏,不看看杂耍还能做什么?”闵瑶自嘲,转身回房。
“去给我拿些医书来吧。”
这么好待遇的软禁,过期不用就是浪费。
春香几个面面相觑,福身退下后,再回来时。捧的捧医书,端的端银锭,闵瑶冷冷的看了一眼,让她们把医书放下,至于银锭……
那就满足她听响吧。
到了晚上,闵瑶嫌弃的丢了筷子。
“这也叫菜?”
如此金玉堆砌的富贵府邸。竟然连个好厨子都没有,做的菜味同嚼蜡不说,还难以下咽。
着实让她心烦意燥。
春香几个吓的连忙跪下,口里下意识的道:“奴婢该死。”
闵瑶眯起眼。忽然想起那天,姚士贵就是这样跪在地上,对着斉文臻说,小人该死。
然后斉文臻怎么回他来着?
好像是说,既然知道自己该死,那还不去死?
闵瑶扬眉。真想原封不动学斉文臻一回,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绑她的是这的主人,软禁她的。也是这儿的主人,和这些丫环婆子有何干?
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真让她们去死吧。
闵瑶深吸了口气:“去准备食材吧,我要自己亲自己做饭。”
春香大惊失色:“娘子,这……”
“这什么?不是有句话说,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吗?我想自己做饭不可以?”
春香不敢反驳,唯唯诺诺的福身退下了。
没多久,春香带着一群丫环婆子。捧来了大量的食材,又快速搭了个临时厨房做灶台。
闵瑶啧啧啧:“有钱人家,办事就快,怪不得世人都想发家致富。这效率那是普通人家能享受的?”
春香几个讪笑福身,越发感觉,闵瑶不好伺候。
闵瑶看她们一眼,卷着袖子讥讽道:“觉得我不好伺候了?那你们也不想想,我想要你们伺候吗?”
耍贵气,玩大牌,当贵女,她又不不会,只是不想那么嚣张跋扈罢了。
冷笑中,闵瑶淡定的拿起菜刀,一边比划着肉类,一边呼风唤雨,让四香跟着她洗的洗菜,淘的淘米。
鸡飞狗跳下,菜一下锅,那香味便飘了十里。
安王坐在阁楼,闻到那香味,顿时色变:“该死!真是个好聪明的女人。”
张晋超正好在处理安王给他公文,当闻到那垂涎欲滴的香味时,脸色也变了。
安王沉着脸道:“来人,吩咐下去,不得让她做饭。”
就这时,心有忐忑的安宜也闻到了香味,满目诧异下,耸了耸鼻尖问绿翠:“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呀?”
绿翠陶醉的深吸了口气:“真的好香,像是谁在做菜,郡主,是府里来了新厨子吗?”
“回来的时候,我还听人说,南边的宝庆城出了个食味人间,里面的菜好吃到人间难得几回尝,你说,父王请的新厨子,会不会比食味人间更好吃?”
安宜来兴趣了,寻着味便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