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神秘陷阱
赵长洲回头对白碧水道:“你别动。”
他自己则追过去,白碧水是站在原地也不是,跟过去也不是。
眼见着赵长洲的火把消失在黑暗中,她哪里还等得了,好歹当年也是练过的,白碧水壮着胆子跑了过去。
忽然远远响起赵长洲的声音,“你别跑了,当心脚下。”
白碧水低头没见着什么,只是左右张望并没有看到赵长洲人在哪里,“公子爷,你没事吧。”
赵长洲低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这儿有个斜坡,是人挖出来的,看来是刚才那人设的陷阱。”
白碧水听见陷阱顿时心惊肉跳,以前在电视上看过那些陷阱里可是竖着削尖的竹子,不死也去掉半条命,难怪赵长洲的声音听着有些嘶哑。
她急道:“你伤了吗?”
一边慢慢向前移动,顺着赵长洲声音的方向找去。
果然前头有片草丛被压得歪到了一片,白碧水靠近了往下看,掩映在后面是一条烂泥的坡道,赵长洲应该是从这儿滑下去的。
只是她看不清下面的情形,赵长洲在下头却能看见白碧水打着琉璃灯笼,正准备试着下来的样子,他喊道:“你别下来,去找人来就是。”
可是这黑漆漆的山路,白碧水不想一个人返回,生怕路上又遇见刚才的人,她低声道:“我拉你上来吧,你伤着了吗?”
赵长洲扭伤了脚踝,不然早就自己上去了,白碧水也不顾他反对,还是滑了下来,蹭了一身的泥巴。
“你怎么样?”白碧水见赵长洲坐在地上捂着脚便知道他一定受伤了,他不回答却一把夺过琉璃灯吹灭了里头的蜡烛,又拉着白碧水伏在刺人的野草堆里。
只听得上面嘻嘻索索有人讲话。
“不如下去看看吧,别真出事。”
“这么矮不会有事儿,你别节外生枝,咱们走。”
“啧,好吧。”
等了好一会儿上头没有了声音,赵长洲才起来,白碧水已经是满心的疑惑,“上面是什么人啊?”
赵长洲无奈道:“我怎么知道。不过看来他们并无恶意,这陷阱里没有机关,听他们说话也不愿意将事情弄大,或许是来打猎的村民吧。”
白碧水听刚才二人说话就觉得奇怪了,“他们的口音不像村民,有些古怪,好像听过一般。”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脚扭伤了,暂时不能走,你也拉不动我,还是去叫人吧。”赵长洲拿出火折子又重新点亮了琉璃灯。
白碧水听他说那二人没有恶意,胆子也大了一些,提起琉璃灯道:“你等一等,我很快就叫人来。”
她一手抓着草根,一手提着等向上攀爬,赵长洲刚要提醒她小心,就看她手上一把没有抓稳,直接摔落下来。
他要去接她,脚却不便,没等他站起身,白碧水就掉了下来。
地上湿-滑,她一路直往下滑去,想抓着野草借把力气,却发现这个身体实在没有锻炼,胳膊力量不大。
赵长洲去拖她,结果也被带着一路滑行下去。
这一段少说有个四五十米,而且坡又陡峭,二人身上脸上擦破了不少皮,等一屁股到了这山坡底下才算停了下来。
白碧水挣扎着动了动四肢,还算好都没有断掉。
赵长洲的脚却伤的更重了,白碧水没见过他这么忍痛的模样,生怕是骨头断了,伸手就去摸他伤了的脚,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没有伤到骨头吧。”
赵长洲摇头,“没有,只是扭伤。”
白碧水放松了一些,忽然她双手用力在他伤处用力按下去,通的赵长洲瞪大眼睛问道:“你干什么?”
“帮你将淤血散开。”
她头也不抬,继续用力按压他的脚踝,“你忍着一些。”
赵长洲咬紧了牙关,总不能在她面前痛的乱叫,只能用力抓着地上一把草,等她按摩完毕,地上的草也被他抓秃了。
“好些没有?”
赵长洲勉强笑了笑:“好了许多。”这倒是真话,方才确实痛苦不堪,此刻却觉得痛处轻松了不少。
白碧水起身望了望四周,一片黑幽幽,不知道哪里有路哪里又是陡坡。
赵长洲眼尖,望见草丛后面隐隐约约是个一人多高的山洞,他指着那里道:“你看看是不是山洞,我们可以进去避雨,这天色没有半点月光,今晚这雨可能要下一夜。”
白碧水过去一看真是个小小的洞穴,看着虽不是很干净,总好过外头湿乎乎的地皮,她扶着赵长洲小心地起来,慢腾腾地挪进了山洞,二人躲进去刚好合适。
“希望那二人可以找到我们。”白碧水望着外面喃喃自语。
赵长洲闭目养神,他估计不太可能,这一晚他们是要在山里过了。
但怕让白碧水担心也说破,只是劝她:“休息一会儿吧,他们找来了也不一定能马上救我们上去,保存住体力要紧。”
白碧水裹紧了这硬邦邦的蓑衣,多亏了穿了这个此刻还不觉得很冷,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闭目养神。
黑暗中赵长洲轻声道:“一起取个暖。”白碧水转头去看他,只见他紧闭着眼睛,伸出一只胳膊围过来把她往自己肩上拉拢。
白碧水干脆坐近了一些,更好靠在他身上。这样倒是真的暖和了不少。
清晨白碧水是被冻醒的,山里的露水本就重,加之晚上淅沥沥的小雨就没怎么断过,更是寒深露重。
要命的是白碧水觉得这寒意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更伴有四肢虚弱,头晕发沉的症状,看来是感冒了。
她不知赵长洲醒了没有,只瞧见他紧紧皱着眉头,便试探着叫道:“公子爷?”
“你总算醒了?”
他微微睁开眼睛瞥她,眼里带着笑意,“这样的地方你竟也能睡得那么香,整晚都没有醒。”
白碧水看他眼眶下一片青色,便知他昨夜没有休息,有些惭愧道:“我大概太累了。”
赵长洲微笑道:“其实这样很好,我看着你睡仿佛有种老夫看老妻的感觉,真是新鲜。”
“什么老夫老妻的。”
白碧水笑着起来,心里甜滋滋的,她站在外头伸个懒腰:“终于不下雨了,我们应该很快会被找到吧。”
“你瞧瞧有没有别的路可以绕出去?干等着也不知要等到几时,这儿太冷了,别冻出病来。”赵长洲坐在山洞中道。
白碧水也觉得应该走动走动,更何况现在她肚子又饿身子又累,最好能找到些吃的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公子爷你等着,我去转一圈很快便回。”
如今不等着也不行,赵长洲只能目送她远去,不忘叮嘱:“慢些走,小心脚下。”
白碧水高高举起一只胳膊晃了几下,“我知道。”
现在只剩了赵长洲一个人窝在山洞中,脚踝肿得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却又发青又发紫,衬着悲凉的秋色,这大约是他此生最落魄的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