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婆婆对江颜也十分有好感,如今听了这话,更是求之不得。
立马将手伸了出来。
“那可就麻烦姑娘你了…”
江颜仔细的把起脉来,脉象沉弦,且还伴随着奇脉的现象,吸气时脉减弱得十分明显,呼气时又恢复原状。
这是典型的支气管哮喘。
眼下这老婆婆哮喘的病史还很长,不过庆幸的是,并没有其了的并发症,身上除了这点子毛病也没有其他的不妥之处。
江颜收手开口:“这喘病,我这有个方子,您试着用几天,肯定会舒服很多。”
说立马痊愈那也是不可能的,但只要用了药,整个人肯定会舒服不少。
村子里的人种药,所以药材差不多也认得,为此,江颜便也没有拿笔书写,而是直接开了口:“茯苓七钱,枸杞,补骨脂,巴戟天各五钱,熟地,丹皮,泽泻,山药,五味子,山萸肉各三钱,再加上十二枚胡桃肉。”
因着老年人大多耳力不好使,所以江颜说得声音也尽可能放缓,见着老婆婆记得认真后,又开了口:“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一剂,饭后服用。此药一月为一疗程,您老的病,约莫喝两个疗程便会痊愈…”
听了痊愈两个字,那老婆婆心里也欢喜了起来。
神情愉悦,连带着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如今一个劲地拉着江颜道谢,过了好久才舍得放开手。
江颜说完这一切后,又回到了方才的原位对着赵里正开了口:“赵里正,今日打搅了,眼下趁着天还未黑,我们也得回去了…”
赵里正也没有挽留,直接将几人送出了村子。
马车上,江颜想着一会儿去镇上便给金元赫传个信,如今药材的事情是备齐了,就算捣鼓成药丸也要不了多久,所以眼下得看看药的事情要如何处理。
再者,便一直在盘算着自家药山的事情,过了春天,雨水便少了很多,这几日更是在太阳,所以便只想着挑个时间自己浇水后再施些肥料。
每种药材成熟的季节都不样,江颜种的,大多数都是去疤膏所需要的那些药材,再者便是一些常见的,所以基本上都是八九十这三个月收获。
等自家的药材接上了后,以后便不需要在外头找渠道,这也着实方便了很多。
不过,如今给军队的药材是解决了的,接下来便只剩下制药了。
想到这里,她又对着陈大夫开了口:“我想着将那些药材分成两批,一批让医馆的药童制,还有一批我会让工坊的人来做,这样也能节约时间。”
陈大夫也觉得可行。
“我和陈清没事的时候也能帮帮你…”
说到帮,江颜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医馆明明是两人的,可自己却像是个甩手掌柜似的,所以打算等到下个月半年分红时,多给陈大夫一些。
毕竟这么久以来,医馆里的事情都是他在管。
虽然有这打算,可江颜眼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五柳镇到舞水镇也不算太远,一趟也就是一个时程的工夫几人便到了济仁堂门口,眼下天还未大黑,江颜又和宋七在镇上吃了个晚餐,这才悠哉悠哉回了村子。
如今村子里暴风雨之前宁静,所以也没有什么乱子,村子里一片宁静。
今日跑了一天,也着实累得紧,便也没有闹腾,直接睡了过去。
因着要制药,第二日便起了个大早,赶到了济仁堂。
时辰尚早,所以赵家村的药材也还未送来,眼下医馆又不忙,江颜便又去了衣品斋一趟,打算看看童晚香做的那批衣裳怎么样了。
才到衣品斋门口,便见着人群中传来一阵阵嚎啕大哭的声音,边哭边骂,让江颜的太阳穴都不禁跳得快了起来。
没想到,那柳氏,这么快就出手了。
两人走近时,果然见着蹲在地上的柳氏,方才隔得远了没听清,眼下只见她一个劲地嚷嚷。
刘河和童晚香站在铺子外头,皆是抿嘴看着地上的柳氏,一言不发。
“河儿,这些年娘虽然亏欠了你,可如今也晓得来补偿,不求你原谅我,但至少求你不要这么恨我了,可你却连见我一面也不肯…”
“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柳氏这一声声,简直是叫得那个惨呐!
按照丁巧玉说的,她这几天基本上都在衣品斋门口徘徊,一幅想要讨好刘河和童晚香的样子,只要钻到了空子,便上去讲些自己悔改了之类的话。
但刘河和童晚香都懒得搭理,在外人看来,的确就是妥妥的有了媳妇忘了娘,不孝至极…
到时候口碑便会下降,至于生意嘛,肯定也会一落千丈,最后垮台…
所以柳氏眼下见着时机差不多了,终于爆发了出来,只不过,她虽然这么做了,但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柳氏是个明白人,那丁巧玉如今变得让人看不透,巴望着她收留自己,还不如想个法子留在刘河身边最好。
虽然按照丁巧玉的规划做了,但心里却想着见好就收。
用这个法子来逼一把自家儿子,届时他怕影响铺子的生意,一定会将自己接过去同住的。
想到这里,眼里又多了一抹笑意。
但这样的情绪不过是稍纵即逝,毕竟眼下还得继续装可怜…
才抬头打算说什么时,见着周围阵势,差点有些傻眼了!
这些人,不但没有对他们两人投出鄙夷的光芒,反而对自己指指点点的?
这……是咋回事?
怕自己说得力道不够,所以又扯着嗓子嚎叫了起来:“我十八岁便死了男人,如今儿子也不认了, 这老天咋这么不公平呢!各位,你也不帮着评评理,哪有亲儿子这么对待我这个老娘的?”
刘河早就忍不住了,手指紧紧捏成了拳头,才想开口时,不料童晚香却拉了拉他的胳膊。
要是往下接话,说不定柳氏便会没完没了的继续叫苦了,还不如缄默得好。
反正他们也做好了准备不是?
正在当下,隔壁铺的几个妇人着实忍不住了,直接训斥了起来:“自己是什么货色难不成还不清楚?大清早就在这里嚎叫,像什么样子?”
“这几天你装模作样,我们大伙儿哪个不都看在眼里了?眼下还搞出这么一场戏来膈应人!口口声声说想要悔过,可这干的又不是人做的事!我看你是巴不得让整个镇上的人都晓得你儿子如何如何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