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那次老人家给段啊可亲手做饭之后,薄奕的爷爷奶奶就离开了薄奕家,据说又是周游世界去了。
段啊可自然没有多问,她毕竟还是外人,不好多过问。
不过她很羡慕他爷爷奶奶的爱情,感觉就是那种大家互相信任,依旧保持着对爱情的忠诚。
“对了,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吗?”薄奕贴心地帮着段啊可剥橘子,一瓣一瓣的,剥好的全放入了段啊可的掌心。
掌心与指尖之间接触,一时间把段啊可给弄激灵了。她把自己的手缩回去,也不敢再怎么看薄奕。
那种微妙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有点甜,也有点酸。
酸是因为,这橘子真的很酸。酸的段啊可一度想吐掉,她还是一个病人呢,薄奕就这样对待她,简直没有人权。
“臭薄奕,你居然把这酸橘子给我吃,坏东西。”段啊可被酸的都要吐了,说不定早上刚吃的早餐也要吐了个一干二净。
她气的把身后垫着的枕头摔了过去,砸了薄奕一个正着。
薄奕被柔软的枕头砸了一下,轻笑了一声,无声地宠溺段啊可咋咋呼呼的性格。不过他倒是眉头一动,蓦然很想尝尝这橘子有多酸。
等到入了口,他才发现这是真的酸。
很酸很酸。
那剩下的橘子段啊可决计是不会再吃的,而薄奕亲手剥的也不能浪费,最后自然是进了薄奕自己的肚子里面。
不过薄奕是面不改色吃完的,吃完了只是习惯性拍拍手。然后站起身,准备去外面的卫生间洗洗手。
“等等,你刚刚说你看见谁了?”
刚刚注意力被转移了,段啊可才想起来这一茬,赶紧拉住要去卫生间的薄奕,省的他一会有事要走了。
看见谁了?
薄奕抬头冥思苦想了一会,假装自己想不起来,故意吊着段啊可的胃口,等到段啊可真的生气的时候,他才故意恍然大悟,卖了一个关子。
“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神秘兮兮的,搞的好像是什么大事。
结果这一去,段啊可真的等到了很晚才等回来薄奕。她眼看着天色变暗,薄奕这才缓缓推门走进来。
“臭薄奕,你干什么去了!”
段啊可往身后准备抽一个枕头扔过去,结果两手空空,自己的身后早已空无一物了。
她傻愣了一会,才想起来下午的时候已经被她扔出去了。那个可怜的枕头如今还完好无损躺在地上呢,它等着自己的主人把自己捡回去。
薄奕看见段啊可的动作就知道她的想法了,他的步子在床边站定,弯下腰然后把枕头捡起来,递给了段啊可。
他很是疲惫,眼底遍布着血丝,可还是嘴角带笑,温柔的对着段啊可说道:“来,砸吧。”
段啊可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她看得出来薄奕的不对劲。接过枕头之后只是放回了原位,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担心。
“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薄奕没有开口,只是顺势在段啊可的床边位置坐下。段啊可把脚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了一个位置。
薄奕坐下之后,并不看段啊可,而是目光飘忽,一直看着空气中的某一个地方。
“你不是想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现在我来告诉你。”
在薄奕的讲述之下,段啊可听得入神,一时间也忘记了追问薄奕自己的事情。
她没有发现,薄奕的手从头到尾都是紧紧攥着的,没有放松。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而且遇上周六,段啊可一个人还在家里呼呼大睡呢,薄奕就早起出门晨练了。
这是他和薄皓父子之间的约定。
薄皓早就跑完五圈回去家里洗澡抱老婆了,只有他还在跑着,绕着熟悉的上学路慢悠悠地跑步。
他还想着一会回去的时候还能买点早餐,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不过就还没跑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他眼尖地发现井家良一个人站在红绿灯那里发愣。
井家良自然不是早起来跑步的,他只是出门买个早餐,手里还拎着热乎的小笼包和新鲜的豆浆,他悠哉悠哉的走在红绿灯路口,正等着绿灯过马路。
旁边就来了一堆爷孙俩。
井家良不是什么喜欢管闲事的人,所以就让了一个位置给爷孙俩站,他一个大小伙子靠边站也不打紧。
谁曾想,那个孙女很有礼貌地跟他道谢。
“谢谢你。”
这一开口,那扑面而来的江南水乡的气息,一下子让井家良这整个人的细胞都活跃了。他僵硬着身子,慢慢转过头去,一入目就是那个眉目如画的小姑娘。
她依旧是一身的书卷气,说话温温柔柔的,带着江南水乡那边的口音,软软糯糯的。
她低着头,乖巧地和被扶着的老人家不知道说些什么,惹的老人家哈哈大笑个不停。
而同样的,她还是不记得井家良,也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个一直看着她的年轻人。
绿灯亮了,小姑娘牵着老人过马路,那些车辆全都安安静静停在原地,让这对爷孙俩过人行道。
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走的慢了些,小姑娘也不觉得烦躁,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还逗笑老人。
小姑娘的背影井家良百看不厌,甚至都要镌刻在脑海深处了,只是谁曾想会在这样的一个早晨,在十字路口相遇。
可惜的是,井家良一直没有鼓起勇气去问。哪怕是一个名字也可以,也许是有缘无分吧。
更多的,他不想去打扰小姑娘。万一人家把他当成推销员或者色狼怎么办?
井家良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想的太多,顾虑太多。就这一个思考的时间,他生生错过了过马路的机会,只能等着下一次绿灯了。
而薄奕全程观看,把井家良所有的情绪尽收眼里,他的那些懊恼,不舍,以及后悔,全都被薄奕记下来叙述给了段啊可。
段啊可听完之后,先是沉默了一会,才抚掌笑道:“我知道了!井家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