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阳微笑着答应一声,伸手打开密码公文包,就要掏支票本。
周欣语摆了摆手,说道:“支票呢,暂时就不用了。那个,之前,你不是说,你要开个投资公司,做这个资产管理和投资管理生意吗?你姑妈和你姑父,对这些事情,一直也很感兴趣,只是因为我们自己不懂,所以,一直没敢做。这样吧,就算是我们给你入股了。那个,回头,你补一份股份转让协议给我,可以吧?”
麦瑞咧嘴一笑,微笑着说道:“行啊,没问题!我可不像是某些人,出让点股份,就跟心尖上割肉似的!你姐姐我大方得很,保证如数给你!”
周欣语撇了撇嘴,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伪善的面目,“拉倒吧!说得就跟你是观音菩萨似的!你以为我们不懂,那就是一点儿也不懂啊?谁不知道,做这个资产管理生意的,资金规模越大,行业知名度越高,生意就越好做,投资回报率也就越高!你当我们大家都是三岁小孩,可以任由你玩弄于股掌之上呢!”
麦瑞连忙摆手,一脸谦逊之意地说道:“没有没有,这个可是真的没有。”
周欣语也不屑于跟她争辩质疑下去。她看了看时间,然后换了副比较和缓温软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回房休息吧。”
慧芳一听回房休息,红着脸挥了一下手,“那个,周总,能再给我们一间房吗?”
周欣语皱了皱眉头,为难地说道:“现在正是旅游旺季,客房爆满。就是李卫---也是出去凑合着,住在我们自己办公室的休息间里。这边---这个院子,是我自己住的,一向都不招待客人的。你们住进来,这已经算是破例了。”
慧芳一听没辙了,只能苦着脸看着麦瑞。
麦瑞稍微想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郭晓阳跟我睡一个屋,把房间腾给你们。”
郭晓阳啊了一声,吐着舌头,心有不甘地低下了头。
麦瑞假装糊涂,说了声:“郭晓阳,跟我进来。”完了之后,转身就往正房的西套间走去。郭晓阳无奈,只好到厢房里拖出自己的行李箱,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进了正房。
这儿的房屋建筑结构,就跟中国北方地区特有的老四合院建筑差不多。五间正房,中间的一间房格外大,差不多相当于别的房间一间半房屋的大小。中间这一间,叫做正间,也有的地方叫做明堂,或者说是中堂。一般都是四扇门的格式,或者是好一点的,就像他们这边,就是六扇门的格式。当然,最边上的两扇,那是无法打开的。
五间正房,除开中间的正间之外,还有东西各两间的套房。套房挨着中间的这一间,也有叫做上房的。也就是说,东西两边紧挨着正间的,分别叫做东间上房和西间上房。顺着上房进去,里面的小套间,窗户跟外面院子里的厢房山墙对着的,就是俗话说的套间房。传统农业社会的套间里屋,一般都是给家里的孩子们住的。这些年来,随着住房条件的改善,以及人口政策的因素,一家几代人住在一套房屋的现象,已经几乎看不见了。也是因为这个,有些人把里面的套间改成了储藏室,或者是杂物间。
周欣语这边的房屋,都是按照接待游客的标准设计的,所以,就把这些最里面的套间,改成了卫生间的设计布置。这样一来,所有的外来游客,都能够住到带有私密卫生间的客房。解决了游客的如厕问题,这个历史传统的老大难问题,也是很难得的一点。
不过,卫生间的良好设置,带来的不利因素就是,同样建筑面积的客房,承载客人的能力几乎下降了三分之一。当然,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都现代化的文明社会了,总不能让游客们在露天环境下,解决个人的卫生问题吧?
老式的东北地区家居布置,一般都是一进屋,就是南北两条通间的带火洞土炕。周欣语这边的改进式设计,则是保留了靠北侧的通间土炕和烧柴火取暖的炕洞,但是,取消了南边的通间火炕。南边的通间火炕位置,放置着沙发和茶几,以及墙角位置,加了一个养着绿植盆景的角几。
郭晓阳一进屋,就开始憋不住地笑,“麦瑞,我们两个睡一个炕啊?”
麦瑞瞪眼看着她,没好气地说道:“要不你到里面那一间?”
郭晓阳连忙拱手求饶,“得得得,你还是饶了我吧。”
炕上有一张实木小炕桌,炕桌两边,使用竹竿,搭了两架双人蚊帐。靠里边的炕琴桌上,摞着被褥枕头等物。
麦瑞瞪眼看了郭晓阳一样,调笑似的问道:“我们俩一个被窝,一个蚊帐啊?”
郭晓阳就跟被马蜂蜇了似的,赶紧后退着摆手,“不不不,还是---我们各自钻各自的被窝好了。大热的天---虽然东北这边不算热,不过,还是---我睡觉很不老实的。”
麦瑞指了指头顶的竹竿,“既然这样,那就把中间拉一个布帘子,行吧?”
郭晓阳大喜,连忙点着头说道:“好好好,就这么办!你先洗漱去吧,我来弄。”
麦瑞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里面的卫生间,自己洗漱去了
郭晓阳挂好了分割三八线的布帘子以后,麦瑞这才洗漱完毕,穿着两件套的浴衣走出了卫生间。她看了看郭晓阳挂好的布帘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冲着她说道:“行啊,干得不错。好了,你也去洗洗吧,完了之后,该休息了。”
郭晓阳答应着,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浴衣,走进了卫生间。
麦瑞擦完头发,打开电脑包,把电脑放在小炕桌上。她这里还没开机呢,就听见外面正间屋里有声音。她稍微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先是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房门,然后这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周欣语一个人坐在堂屋中间的八仙桌前,正在那儿发呆,或者是在那儿呆呆地想着什么。听见麦瑞走出来的声音,她稍微抬了一下头,看了麦瑞一眼,却没说什么。
麦瑞走过来坐在她的对面,眼睛无意识地瞄了对面房门一眼,小声问道:“怎么了,干嘛还不去洗漱睡觉?刘汉涛没回来啊?”
周欣语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脚下的实木脚盆,“烧洗脚水去了。”
麦瑞忍不住莞尔:“你们也不避讳一下,就这么---公开秀恩爱啊?”
周欣语白了她一眼,不悦地说道:“里屋有卫生间,本来就容易潮湿。再在里面烫脚的话---还得天天开除湿机。你出来干嘛?不累啊?不想休息?”
麦瑞哼哼地笑着,“不是听见外面有动静,出来看一下,表示对你的关心嘛。”说完,慢慢站起来,说了声晚安,就要回屋。
刚刚打开房门,还没迈步走进去,就听周欣语在身后低声问了一句:“麦瑞,把涛子派到我这儿来,不是你给我施的美人计吧?”
麦瑞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被门槛绊倒。她转过身来,看着周欣语,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两个认识那么多年了,我们认识才不到两个月---你觉得可能吗?”
周欣语闭上眼睛想了一下,然后依旧是一脸怀疑的表情,看着麦瑞,“要不然,就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才把他罗致到你的手下的,对吧?”
麦瑞气结,就跟看着个老巫婆似的瞪着她,“我说周欣语,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还是说,你是政治阴谋论的倡导者?你能不能思想健康一点儿,阳光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