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男不解,疑惑地回望着她,“什么哪一步了?你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呀?”
麦瑞看了看卢晓华,然后压低了声音,附耳过来,悄声问道,“牵过手了吗?拥抱过没有?亲没亲过?”
崔英男脸一红,连忙把她推开,“哎呀,你这人,真是的!你怎么什么都问呢!”
麦瑞瞅了瞅她的脸色,掐着腰质问道,“不许隐瞒!老实交代!”
崔英男把脸转开,避开她咄咄逼人的视线逼视,含含糊糊地说道,“尝试一下而已---不是,这能说明什么呀?就是感觉而已。”
麦瑞严丝合缝地接了一句,“什么感觉啊?”
崔英男红着脸摆了摆手,“说不上来-哎呀,你别问了!你这一问,我更糊涂了。”
麦瑞点点头,竖起手指,“那好,最后一个问题!那个---什么味道儿?”
崔英男白了她一眼,“你这么八卦干嘛呢?这怎么说得出口啊?”
麦瑞立刻软下来,假装可怜地说道,“借鉴一下经验,作为技术储备,可以吧?”
崔英男犹豫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嘴,迟疑着说道,“还好吧---有点儿甜草根的味道。嗯,就是那个感觉---或者说是味蕾的感觉。”
麦瑞一下子捂住了嘴,“我的天哪!湿吻---不!舌吻......都深入敌境了啊?”
崔英男红着脸,眼睛看着外面,根本不敢回头面对她们两个。
卢晓华也跟着臊得不行,她羞红着脸,冲着麦瑞翻白眼,“你大呼小叫的干嘛呢?丢不丢人啊!真不知道害臊。大晚上的,你想把狼招来啊?”
麦瑞把手指伸进嘴里,轻轻咬了一下,讥诮地笑着,“都已经这个程度了,还说没感觉。崔大教主,你是木头人啊?”
崔英男哼了一声,背对着她说道,“口腔里面的感觉,那能算吗?”
麦瑞给她噎了一下,忍不住也翻着白眼,不高兴地说道,“都这个程度了,那还不算的话,那你说,应该怎么才算?奥,非得等到你抱着孩子回来---”
崔英男脸色通红,猛地拍了一下窗栏干,气急败坏地喊道,“停!”
卢晓华捅了麦瑞一下,“好了,你少说一句行不行啊?算了,英男姐,我们不跟这个坏家伙一般见识。过来,我们喝茶,不理她了。”
崔英男反手摆了摆,“你喝吧,我不喝了。跟她这种没节操的人一起,还喝什么茶。这个,这要是传出去的话,我还怎么见人---”
麦瑞切了一声,“想多了吧你?就我们这几个人,谁给你传出去?再说了,你那么大反应干嘛啊?我们--我这不是虚心求教吗?”
崔英男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虚心求教?”
麦瑞厚着脸皮说道,“是啊,虚心求教啊。你看,你们这都名花有主了,就我一个人还单着呢。我呀,我要是不抓紧时间学两手的话,难道,难道你让我抱着一束花,去跟你们拍婚纱照,去举行婚礼去?你也体谅体谅我好不好?”
崔英男回了一下头,斜睨了她一眼,“关心你,体谅你,你也不能问人这些啊!”
麦瑞抿了口茶,漫不在乎地说道,“我就那么随口一问而已,我怎么知道你那么老实,还那么---那么老实的就告诉了我。”
崔英男一脸的懊恼和后悔,“唉,我也不知道。我一向没有说谎的习惯。你那么紧逼不放地追问下来,我也没有想好怎么---对了,不说谎,应该怎么应对?”
麦瑞点着头说道,“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你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崔英男横了她一眼,没有回话。倒是卢晓华啐了一句,“你去死去!”
麦瑞伸手眼前,慢慢扇着,“哎呀,淑女还说脏话,真不害臊!”
崔英男刮着脸臊她,“谁不害臊啊?我看啊,天底下,没脸没皮,不知羞臊的人,应该是以你为最!还好意思说别人呢。我就纳闷了啊,以你这样没脸没皮,不知羞臊的个性,怎么到今天还单着呢?你又不像是我们---我们都是脸嫩心怯的好孩子......”
麦瑞哼了一声,斜了卢晓华一眼,没说话。
卢晓华不乐意了,翻着白眼说道,“英男姐说你没脸没皮,你冲我瞪眼干嘛?”
麦瑞喝了口茶,舒了口气,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我这没脸没皮的人,成天呆在办公室里,除了看书写字,就是做做体育活动。人家有脸有皮的,从小就知道出卖色相,拿着自己的脸蛋,去帮家里赚钱----好没天理的事情啊!”
卢晓华啐道,“你死去吧!谁说我们家是靠我出卖色相赚钱的啊?我们明明依靠的是头脑和智慧好不好?我看啊,你当律师不大在行,当个政客倒是蛮不错的。就你这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劲头儿,没准还真能做到美国总统的位置。”
麦瑞回首身后,看了看自己镜子里面的影像,“美国总统有我这么好看么?”
卢晓华跟崔英男一起笑了起来,“天底下不知羞耻的人,以你为最!”
麦瑞扔下茶碗,站起身来,眺望着远方夜空。“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如此良辰美景,可惜的是,身边却无良人相伴,辜负了大好青春时光啊!”
卢晓华文学功底不深,耳闻此言,不由得锁紧了眉头。“英男姐,这家伙,嘀嘀咕咕的,这是在---这句话,我好像是在哪儿听见过呢。”
崔英男解释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这两句话出自明代汤显祖的戏剧《牡丹亭》。这是女主人公杜丽娘在游园时所唱曲子: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恁般景致,我老爷和奶奶,再不提起。”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意为:大好春光,美丽景色无人欣赏,有负苍天;这令人心旷神怡,赏心悦目的事又在哪一家呢?”
“奈何天”就是有负苍天。”
“谁家院”就是谁家的庭院。”
“另外,‘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用了谢灵运《拟魏太子邺中集诗序》:“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的句意。”
卢晓华挑着大拇指,一脸钦敬之意地看着崔英男,“英男姐,还是你厉害!不像我,听见人家谈论这些,心里影影绰绰的,多少有点儿影像,却又是拼了命的,怎么也想不起来。对了,英男姐,你这么厉害的话,跟麦瑞比一比,比一比这个连诗对句的功夫吧?”
崔英男还没回答,麦瑞便背对着她说道,“得了,你们两个还是省省吧。我呀,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你要是喜欢这个,喜欢跟人较量,比一比谁是文学作品的活字典,哪天有时间,你跟郭晓阳和刘汉涛比试去。他们两个都是正宗的汉语言文学专业,堪称专家级别的人士。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也不专业,更非登峰造极的水平。”
卢晓华哼了一声,直截了当地拆穿她,“说得那么好听干嘛?直截了当,简单明了一句话,你害怕比不过英男姐,害怕输给英男姐就是了。”
她这一说到输赢,麦瑞倒是来了兴致。她转过来,一脸阴森莫测的神态表情,“你要是说道这个输赢的问题,不如这样好不好。那个,你看,就像是上次我们所做的那个兵棋推演,对吧?我们比试一下,赌一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