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伟云翻了翻白眼,“谁家栏里的缰绳断了,跑出来你这么一位多嘴的神仙?你是成精了呢?还是发疯了?我说得是未必-未必的意思,就是或许可以。也就是说我的意思是,只有我这两条腿都给她打折了,或许她也未必能够踩得到我---当然,未必的另一个意思,那就是或许也能踩得到。我们两个人的事,你跟着来瞎掺和什么呀?”
李卫看着柳欣羽说道,“我怕柳姑娘心肠软,舍不得下狠手,再跟你打断骨头连着筋什么的。不如我下手,干脆利索,直截了当,一下子就你能把你打发回你姥姥家去。”
谷伟云挥着手,不耐不烦地说道,“按照法律的规定,她要是给我把腿打折了,那她就得伺候我一辈子。你来?你下手?你下手的话,你来伺候我一辈子啊?”
李卫满不在乎地说道,“伺候就伺候,权当我们家养了一个会说话的宠物!来吧?”
谷伟云撇了撇嘴,“来个大美女伺候伺候,哥多少还会考虑考虑。你呀?你还是省省吧!我宁愿要个长得跟猪八戒它二姨那个模样的女人来伺候,也不要你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两个大老爷们凑一起,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病,我变态呢!”
李卫嗤了一声,鄙夷地说道,“女的你就愿意啊?说得好像你不是变态似的。”
谷伟云扬着脸,一副英勇无畏,视死如归的豪情壮志情怀,“那当然!只要是能够跟柳姑娘这样貌若天仙的大美女呆在一起,就算是给她敲断了腿,瘫痪在床,那也是幸福美满,快乐无边的事情!哎哎哎-你干什么呢?”
柳欣羽夺过他手里的手纸卷,一边狠狠地甩打着,一边咬着牙说道,“你不是要幸福美满,快乐无边吗?那好,我就来成全你好了。”
谷伟云举着双手,一脸的惊恐与害怕,“不是不是,姐姐,你这是玩真的啊?”
柳欣羽哼了一声,“什么真的假的!不给你点厉害的尝尝,你还以为我们女人好欺负是不是?我跟你说,以后啊,你要是再敢跟我这么胡说八道的话,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直到把你打成半身不遂,你信不信?”
谷伟云连连点头,“我信我信我信!我信还不行吗?”
柳欣羽哼了一声,横了他一眼,把手纸卷扔在一边,开始喝水。“信就好说!”
谷伟云吸着冷气,吹着大腿,“不过,那个,柳姐啊,按照我们国家的法律规定,如果我现在去做法医鉴定,法医认定,我被你殴打,导致半身不遂,那你也就摊上大事了啊!所以,你现在呢,得赶快跟我赔不是,给我赔礼道歉!”
柳欣羽嘴里含着矿泉水瓶子,含含糊糊地问道,“我要是不呢?你就讹我啊?”
谷伟云摇了摇头,“你的犯罪事实,那是有目共睹,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且,人证物证俱在,加上严格的司法鉴定程序---小姑娘,你死定了!”
柳欣羽回头看着李卫,眼睛里带着疑问,“他们律师,都是这样讹人发财的啊?”
李卫摇了摇头,“那我不知道。不过,就你们两个的现状而言,如果谷歌真要走司法程序,并且弄一什么伤残鉴定的话,估计还真是你的大麻烦!”
柳欣羽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那要是因此重伤致死,是不还要承担民事和刑事的双重责任,是吧?”
李卫迟疑着点了点头,“好像是吧?不是,柳姐,你嘛意思啊?”
柳欣羽抓过手纸卷,甩开手来,迅猛无比地砸了过去,“你帮我弄一百万,我直接把他给砸死得了,这样岂不是更干脆,更省事,而且还不用什么法医费事!”
谷伟云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哀嚎着抱住了头。
李卫鄙夷地瞅了他一眼,“该!自作孽,不可活!”
崔英男还是第一次看到陆前方他们的创业项目,所以,也是挺好奇的。
其实,作为一个资深的风险投资人,尤其是有过很多年风险投资经验的崔英男来说,对于诸如大学生创业创新的事情,她倒不是很陌生。
在美国履职期间,崔英男经常会出去考察风险投资项目,也会参加很多大型的风险投资项目推介会。她们公司虽然以大型财务并购,以及大额度的资本运作为主,不太注意那些初创时期的创新者。但是,他们的一些基金,却是在打包购买一些东西,一些跟风险投资和创业创新有关的资产。另外,崔英男个人,也在创业创新领域,有很多风险投资资产。所以,对于创业创新这方面,崔英男并非什么门外汉。
不过,不同的国度,不同的国情,以及不同的民族文化,中美两国,对于创业创新的理解,也是有所不同的。由于差不多离开祖国将近十年,而且,这十年以来,又几乎没有回来,踏踏实实地研究和了解一下国内的情况,因此,对于国内的一切,到目前为止,崔英男还是仅仅停留在思想上和理论判断的认识上。至于真正的,贴合实际的民间民情,还有基础层面的事情,崔英男还是不太有把握。
十年,对于一个飞速发展和进步的国家而言,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时间和空间的跨度,也是一个足以让人有沧海桑田感觉的时间段。十年前,崔英男离开这个国家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个发展中国家的气象。而十年以后,虽然基层农村还是状态依旧,可是,这个国家的大城市,却已经展现出了最发达国家的雏形。
十年,沧海桑田,转瞬之间。多么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里是北京西郊的山区,一个相对于北京城区,还比较荒凉的地方。大三线建设时期,这儿是一些战略性企业的藏身之地,因此,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隐藏或者是半隐藏在山体里面,或者是直接建立在山洞里面的破旧厂房。
不过,外观破旧的老式厂房,看着是感觉不怎么样。但是,一走到里面,那就是完全另一番景象了。也可以说是,别有洞天。
高大而宽敞的老式厂房,里面被分割开来,分割成一个个面积不等的独立空间。在一个相对较大的,有接近两千平的大车间里,十几个身穿工装的男男女女,正在里面热火朝天地忙活着。车间里面,摆放着十几台大大小小,各式不一的金属加工设备。那些工人们,各自守着各自的机器设备,正在干活。
崔英男跟麦瑞以及央视财经记者摄制组一行人进来时,已经是上午八点钟的时间。当然,如果是在城里,或者是在正常的工厂企业里,八点应该还不是上班时间。不过,对于陆前方和他的创业团队来说,这里早就开始干活了。
崔英男看着高大的厂房,打量着计算着空间,声音不大地询问跟在身边的陆前方,“这儿,平常时间,你们几个不来吧?”
陆前方坦率地点了点头,“这儿,算是我们的销金窟---往里扔钱的地方。这是康丽丽康姐的原话。所以呢,我们---我们主要还是要照顾外面的生意。毕竟,只有别的生意赚了钱,我们才会---我们才有心把这儿维持下去。要不然的话,反对意见就更多了。”
崔英男点了点头,说,“我明白。”她走到一台没有通电的剪板机跟前,伸手轻轻一抹,然后看了看手上。雪白的手套,稍微沾染了一丝丝污垢,不过,不是很明显。崔英男点了点头,扯下弄脏了的手套。陆前方连忙悄悄接过去,攥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