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男看着五斗橱上的钞票,摇摇头。张涵鱼说,“麦瑞就这样,需要让别人做事,直截了当地提供基础-可以说是以货币的方式。别人不用自己花费钞票给她做事,她这方面,简单直接,干脆利落,我们都习惯了。”
崔英男笑笑,说道,“非常富有头脑和智慧。我很佩服,也很尊重她的做事方式。”
张涵鱼说,“你们都在美国待过,之前不认识吧?”古翠文从她的砖头书上传来一句,“张奶奶,美国好大的,跟我们中国差不多大哎。”
崔英男说,“美国确实很大。但是,仅仅是在地理概念上,以及政治经济军事科学等领域,是一个超级大国。但是,在思想,文化,主要是文学,以及社会文明等领域,跟我们相比,还是多少有些差距的。
我之前确实不认识她,麦瑞。但是,仅仅是没有接触本人。其实,我对她,稍稍还是了解一点儿的。”
古翠文扔下书,和张涵鱼一起凑了过来,两个人,加上卢晓华,认真地看着崔英男,“你们有故事?”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崔英男笑着摇摇头,“没有,哪儿有什么故事。你们以为咱们这是小说,还是电视剧?还有那么多的巧合与偶然。”
“哎......”三个人失望之情,见于颜色。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不认识。”崔英男好像卖关子似的,停了一下。
古翠文打个暂停的手势,“停!英男姐,我知道了,你是钓鱼高手。”
卢晓华说,“钓鱼高手?你怎么知道?”
张涵鱼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腿,“忽悠你的,大白瓜,那个,大马哈鱼。”
卢晓华伸手就挠,吓得张涵鱼的手缩得比兔子还快。
“你老鹰啊?还是秃鹫?我这一双玉女般的小手,成天给你们淘米做饭,保养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要给我破相啊你?”张涵鱼跳起来。
“谁让你忘记我们的约法三章来?”卢晓华咬着牙,晃晃她的九阴白骨爪。
张涵鱼看看自己的手,嘟囔道,“我这又不是男人的手,碰一下怎么了?占你便宜了?揩你油了?当我是流氓的手了?”卢晓华一个靠垫飞了过来。崔英男连忙伸手抓住,递个眼色给张涵鱼,张涵鱼做了个鬼脸,接过靠垫,垫在腰后。
古翠文翻翻白眼,说,“总是闹不够儿。人英男姐不过是吊吊你们的胃口,卖个关子,你们这一打岔儿,人还怎么说?再给你们下一会儿钩子?”
崔英男连忙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卖关子的意思。”她看了古翠文一眼,心说,这小姑娘不言不语地,其实心里明白得很,也是个厉害角色儿。“我的意思是说,人家麦瑞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对她,稍微知道一点儿。当然,不是生活现实中的接触,而是从媒体上知道的。我想请问你们一个问题:麦瑞是谁?做什么的?”
三个人声音不齐地回答,“麦瑞是律师,律师,律师当然是做律师的啊。律师要是不做律师,那还能做什么?”
崔英男说,“你们只说对了一点儿。”
张涵鱼说,“哎哟喂,英男姐,你不是上午还有事儿要出去忙吗?翠文不是还要给麦瑞打工吗?你就快说吧,别耽误功夫了,也别卖关子了。”
崔英男淡然一笑,“我没有卖关子,我只是使用设问的方式,表示这个问题不是一个小问题。”
张涵鱼说,“快快快快快说。”
崔英男说,“你们知道麦瑞是律师,这一点儿不假,完全正确。但麦瑞却不是做律师工作的。麦瑞是以美国华尔街著名的资本管理专家,而享誉美国的。也就是说,你们的国际大律师麦瑞,她不是一个律师,而是一个金融管理专家,资本管理专家,企业管理专家。麦瑞曾经分别以资本管理专家,独立投资人的两种身份,多次入围美国财富杂志,美国财富风云人物榜单。你说,新闻媒体上如此名声显赫的人物,对于多年生活在美国的我来说,能一点儿也不知道么?”崔英男看着三个听呆了的傻孩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古翠文喃喃自语似的嘟囔,“我说呢,一个律师事务所,怎么没有看见律师业务上的事情,天天跟些做生意的人来往。”
崔英男说,“很奇怪是吧?我跟你说,麦瑞是不会从事律师行业工作的。再说了,以她现在的名声地位,平平常常的人,有几个能够请得起她来做律师?打官司?”
卢晓华说,“这么大的人物,干么跟我们这些小市民挤在一起啊?”
张涵鱼说,“大白瓜,你不懂了吧?教你一个乖儿:人家这是陶朱公,大隐隐于市。”
崔英男笑着摇摇头,“麦瑞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她的脑子,也不会想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麦瑞的头脑,考虑的都是事关重大的事情。”
“那她干嘛跟我们合住在一起?她又不是买不起房子---不,应该是买不起皇宫。”张涵鱼为自己的俏皮笑了。
“你不觉得,一个人居住的话,就是再大的房子,也很无聊么?”崔英男笑着说,看了看时间。
“对对对,这才是真理。”张涵鱼恍然大悟,“南霸天这是把我们当作她无聊生活里的胡椒面,调味品了。”
卢晓华说,“胡说八道,小心她踹死你。”
张涵鱼做个鬼脸,“好了好了,你没看人英男姐和翠文在看时间么。走我送你们下去打车。”
崔英男说,“不用,我们自己下去就行。”
卢晓华说,“英男姐,麦瑞都同意了,你就晚上下班时,把东西带过来就行了。”
崔英男楞了一下,想问什么,想想也没时间了,便打消了念头。古翠文和张涵鱼已经换好鞋,等着了。于是崔英男不再多事,直接点头答应,“好,谢谢大家的认可包容。我东西不多,就两个行李箱。晚上我直接过来。那个房租和水电费......”
张涵鱼推了她一把,“哎,考虑这个干嘛,我们说了都不算。等麦瑞说多少,就是多少行了。反正她一般除了花钱让人给她做事,一般---什么一般,她也不跟人要钱。我们走吧,这不是我们操心的事儿。”
古翠文到律所的时候,麦瑞外出还没回去。谢安华跑工地去了,郭晓阳刚刚接手谢安华的工作,小姑娘羞涩,不好意思安排古翠文干活儿,古翠文就只好拿着抹布儿水桶,在办公室里面到处擦。商业办公楼的窗户玻璃那儿,太危险,麦瑞不让擦,古翠文也不敢过去。屋里就那么大的空间,家政公司已经打扫过,她在天天打扫,也没有什么卫生死角了。别的工作,没人安排,她也插不上手。
古翠文这里正擦着办公桌纠结着呢,麦瑞回来了。她把文件一放,就说,别擦了,打电话把李卫叫上来。古翠文说,奥。抓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拨通了,对李卫说,“小保安,麦瑞让你上来。对了,如果你手里有东西,或者有文件,一起带着。没事麦瑞不会叫你。麦瑞看了她两眼,没说话。
过了不大一会儿,李卫还真抱着麦瑞给他的那一大摞儿文件上来了。其实,三天时间到了,就是古翠文不额外嘱咐,他也会带上来的。
麦瑞心里有些赞赏,脸上却是不露声色。毕竟,这只是过程而不是结果。“放桌上吧。”麦瑞点点头,看着李卫放下。“看完了?”
李卫点点头,“看完了。”
【作者题外话】:我们到城市里,总是能够发现很多的烂尾楼。对于这些因为各种原因,而不得不搁置起来的项目,无论是银行,还是政府,都很头疼。
可是,产生烂尾楼的原因呢,好像挺复杂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