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桃花铺满的地毯,一直延长到舞台的中央。
头顶的白色吊花开得正艳,叶清歌挽着史密斯先生的手,神圣洁白的婚纱长长的拖在地上,他就像一个落入人间的精灵,美得不可方物。
四周的宾客都朝她这边望了过来,脸上带着祝福的微笑。
果果和小伦两个小花童在前面引路,一边往前走,一边不停的撒着鲜艳血红的玫瑰花瓣。
席墨枭站在前方,沉静的脸上难掩激动,热情如火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叶清歌低着头笑着,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
台下,老夫人十指紧握,何怜荔也一脸的期待着。
终于来到席墨枭面前,史密斯先生将她的手交给了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拍了拍他的肩膀,席墨枭点头,看向她。
叶清歌与他对视一眼,挽住了他的胳膊,任他带着自己往舞台中央走去。
说誓词,戴婚戒,从今往后,她便是他的妻,一生一世不分离。
席墨枭牵着她的手,眉目深深望着她,在众人的起哄下,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果果和小伦看呆了,张大嘴忘记了跳跃,旁边的萧索一边一只手挡住了他们的眼睛。
席老夫人是看着清歌和他们家墨枭一步步走过来的,瞬间湿了眼眶,他们这一路也太不容易了。
欢呼声在耳边响起,叶清歌的脸红了起来,轻轻推开他。
席墨枭起来,清朗的笑声还在耳边。
一场婚礼,如梦似幻,直到回到了老宅,叶清歌还在恍惚中。
想起席墨枭看着她移不开眼,想起他的誓词一遍遍在耳边响起,想起他幸福满足的笑,她竟也痴迷了,呆住了,迷惘了。
直到婚房的门被悄悄打开,甄美美偷偷钻了进来。
“清歌,我们都准备好了,果果也被史密斯夫妇带走了,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她忧心忡忡的问。
叶清歌一阵恍惚,听到她说果果已经被带走,她的心里就像被一根刺扎了一下,好痛好痛。
后悔和愧疚如潮水一样汹涌的扑面而来,她突然很想抓住甄美美的手,让她把果果带回来。
“我……”她还在犹豫。
就在这时,萧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
看见甄美美在这里,他一点儿都不意外,几步来到叶清歌身前,拉住她的手:“叶阿姨,你走吧!”
嗯?
甄美美和叶清歌都愣住了?
他知道她们的计划?
甄美美看向叶清歌,以为她告诉了他,还让他帮忙实施计划什么的。
可叶清歌一脸的茫然,显然也不知道萧索为什么会知道。
萧索见她们两个都无动于衷,只好说道:“席叔叔……他跟林婉宁走了。”
轰——
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变成碎片掉落了下来,叶清歌的大脑瞬间空白,有些宕机表情也凝固了。
“什么!”甄美美夸张的一声大叫,撸起两只手的袖子就要冲出去找人算账,“妈的席墨枭把我们清歌当成什么了?娶回家就不管了?新婚之夜还跟小情人跑出去幽会?我xxxxxxx的!我要弄死他!”
她说着就要跑出去,被叶清歌拦住:“美美,别去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叶清歌低下头,下垂着眼帘,遮盖住眼底的忧伤。
看着这样颓丧的清歌,甄美美心里很不是滋味。
本来还想劝清歌再考虑考虑的,毕竟席墨枭给她的婚礼实在是太唯美了,连全球各国的领导人都能请来,可见他对清歌的重视,还有对他们婚姻的忠诚。
可是,他妈的这实在是太憋屈了!
甄美美不禁红了眼眶,忍下想要冲出去杀人的冲动,握住叶清歌的手:“清歌,萧索说得对,你趁他现在不在,赶紧走吧!这样的男人不值得!”
叶清歌摇摇头,轻轻的将甄美美的手拉开:“我……还不想走。”
甄美美皱眉,她心里对他还有留恋是吗?
“我想……等等他。”她抬起头来,眼眶里已经盛满了泪光。
甄美美感觉心更疼了。
“没有亲眼看到,我是不会离开的。”她轻扯嘴角的笑意,甄美美知道她心意已决,问她,“那果果……”
叶清歌恍惚了一下,果果已经被史密斯夫妇秘密带走,那……
“那就让他们走吧。”她淡淡的道。
甄美美知道了答案,事不宜迟,离开了她的婚房。
萧索心疼的看着她,清俊的眉头始终紧紧蹙着。
叶清歌将眼角滑落的泪水擦干,笑着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要走的?”
萧索乖巧的走了过去:“今天,从果果被带走,我就知道了。”
虽然没与史密斯夫妇接触过,但叶阿姨能让史密斯夫妇当作她的家人,在婚礼上还让史密斯先生带她走向席叔叔,可见史密斯夫妇对叶阿姨而言多么的重要。
果果消失,沉浸在喜悦和感动中的席家人一时忽略没有注意,可经常跟果果在一起的萧索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很快猜出了叶清歌的计划,才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席家人的。
“那你……”叶清歌迟疑的问,“你会不会……”
“不会。”萧索认真的看着叶清歌,眼底透着认真,“叶阿姨,你放心,席叔叔对你不好,我会掩护你们离开的。”
叶清歌眸色一暗,摇了摇头:“我不走。”
起码,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她不会离开的,她不会让他伤心,除非……
“可是席叔叔那样对你,在这个重要的日子将你丢在这里,跟别的女人……”
“萧索!”叶清歌打断了他,抬起头来,语气无奈的放软和了下来,“你还是个孩子,你还什么都不懂,听阿姨的话,先下去陪陪祖母和奶奶他们好吗?”
萧索紧抿着唇,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过了好几秒,他才愤然的点点头,像是妥协:“好。”
他转身离开的婚房。
属于她和席墨枭的婚房,再一次冷清下来。
她拖着满地的婚纱,光着脚一步步走向床边,望着外面肃杀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