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电影大片或者电视剧里面的追杀。
他看下懵懂可怜的孩子,孩子睁着一双纯净无辜的大眼睛,在男人的身旁这么乖巧听话。
她看着不像是男人的孩子,可如果这个男人不是她的家人,她为什么会这么安静。
明明她的眼睛看上去,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木讷。
男医生还在犹豫之际,男人突然放了狠话,“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你和你的家人都杀了。”
就在这时,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拿着一个盆走到了门外,似乎在倒水。
男医生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想要转身说些什么,男人已经大步朝外面走去。
男医生吓的心脏猛的一缩,几乎是想都没想到答应了下来,“好,我答应你,你们跟我来吧。”
他将男人和孩子带到了他家最隐蔽的工具房里,这里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然后低声嘱咐他们,“你们放心在这里待着,只要你不动我的家人,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们在这里的。”
男人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安静的跟孩子在工具房里待了下来。
男医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转身离开了,没多久他又回来,手里拿着一床棉被,“这里很冷,又没有火炉,你先给孩子盖上吧。”
男人没有拒绝,果果虽然一天没有说话了,但是他还是将棉被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他们在工具房里安静的睡了下来,可能人的五官都是紧张的,耳朵不停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时刻警惕着。
没多久,简陋的小医院里再次来了一批人,他们的态度并不像电视电影里那样的凶神恶煞,可是十几个黑衣人,还是让男医生给下了一跳。
看来那个恐怖的男人,惹下的麻烦可不小,他吞了吞口水,在他们问他是否有见过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时,他惊慌地摇头,“没有没有,我这里一天进进出出的,有不少人来看病,就是没有看到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的。”
那些人的眼里带着审问和质疑,他的话刚说完,就有一个男人,气质非凡的朝他走了过来。
光看这个男人的气场,他的眼神就心虚了,开始四处闪躲,可冷不防的,还是被男人那双幽深的眼睛注视住。
“你确定没有看见?”冰冷的声音比之前那个男人还要恐怖,无边无际的压迫感,如潮水般倾泻而来,将他的胸腔逼迫的似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想到他柔弱的老婆,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不敢保证,他将实话说出来后,他们会对他的家人做什么。
尤其是之前那个男人,他的话就像烙印一样印在他的心上,让他不敢不相信,也不敢轻易去冒险。
“没有,真的没有。”男医生在一次坚定的否认。
席墨枭怀疑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他转身,准备带着人离开。
眼睛的余光突然瞟到火炉旁边的破沙发上,隐隐约约的放着一颗糖果。
他的心脏猛地窒息住,脚步略停了半步,最后却没有停下来,身体继续往前走,与那颗糖果擦肩而过。
“席总,接下来我们要挨家挨户的查找吗?”他们沿着那个男人的脚步找来,脚步在村子里消失。
可是村子里有不少的人,杂乱无章的脚步让他们失去了寻找的方向。
席墨枭就站在简陋的医院门外,冷峻的脸紧紧的绷了起来,一时间没有回话。
身后的手下都有些焦急,这样天寒地冻的,再找不到小小姐的话,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片雪地里的。
有人还想说些什么,席墨枭已经大步的走了出去。
等他们都走远后,男人这才送了口气,转头看向他身边的孩子,果果似乎又晕过去了。
小脸苍白又脆弱,就像一株嫩芽,被人轻轻一碰就会死掉。
男人的心脏又开始疼痛起来,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跟女儿仅有的那段日子,那应该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吧。
“爸爸,爸爸,果果好想你……”细若蚊蝇的声音,从孩子的口中低低地传来。
男人身体猛的一震,回过头看向她。
果果苍白的小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泪水,冰冰凉凉的覆盖在她的脸上。
她的嘴里还在轻轻地喊,“爸爸,果果坚持不下去了,我好想你。”
男人的双眼忽然就红了,眼泪沿着狰狞的脸颊,缓缓的流淌下来。
他的孩子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是否和果果一样,一直在喊他?
他一定很害怕,一定很想要爸爸的怀抱吧。
可他还是迟了一步,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见到她了。
遗憾和伤痛如同一根海藻,慢慢的覆盖纠缠住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爸爸,爸爸……”
果果的声音开始比小猫的还要轻了起来,呼吸变得绵长而缓慢,像是随时都会死去。
男人的眉宇间还在挣扎,他的眼神复杂的看着孩子,四肢开始变得无力起来。
席墨枭和一众人就等在医院的门外,不远也不近的守在那里。
他的手下十分的着急,不明白为什么席总不进去搜医院,又不让他们去其他地方找。
他们全都站在雪地里,因为没有移动,手脚开始变得冰冷僵硬,可纵使是这样,他们却什么都不敢说。
医院里的男医生仰首看了看外面,那些人还没有离开,他们难道知道了那两个人就在他的医院里?
他的心开始变得不安,他不知道这两队人,到底谁是好谁是坏,为了家人的安全,他答应为那个男人隐瞒,可是又受着良心不安的谴责。
万一外面那些人才是孩子的家人呢?
可他还是不敢轻易的告诉他们,只期待着那些人赶紧离开,他就当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事情。
见他们久久不离开,他想要去工具房里,通知那个男人赶紧从后门离开。
可他的脚步还没有挪动一步,那个高大的恐怖的男人就抱着弱小的孩子,步伐沉稳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