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做了什么,他自杀了,他辜负了叶总的厚望,你们呢?你们才是吸血鬼,龙谦昊才过世了几天,一天不到吧?你们去看过他了吗?你们了解他为什么要自杀吗?你们给了他起码的家人的尊重了吗?
在这样的日子,你们非但没有自省,还跑到这里来闹事,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心里打什么主意吗?你们对叶总给出的赔偿不满意,想用这种方法来逼叶总妥协!
怎么,难道要让叶总把整个公司都赔给你们你们才满意?你们这是在为龙谦昊讨公道吗?我看你们只是想利用他的死,为自己谋利,想要讨取巨额赔偿,来满足你们没有下限的胃口,你们真叫我感到恶心!”
整个大厅里,只剩下陈晓舒一个人的声音,所有人都被她震撼,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另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从人群中扑上来,拦下情绪激动的陈晓舒:“你这疯女人,你要做什么?!”
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有的将陈晓舒拉开,有的阻止住尖叫的女人,有的拖着被打的男人离开。
“都给我闭嘴!”再次隐隐骚动的人群,被警察制止了下来。
叶清歌终于忍不住身体上的疼痛,压抑的哼出了声,最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叶总!叶总!!”
“快来人,打救护车的电话,叶总晕过去了!”
“打什么救护车,快直接送到医院去!”
“警察,让警察开开警车过去……”
一阵喧闹,最后在她渐渐消失的意识里中断。
席墨枭得知消息赶来时,叶清歌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还没有醒来。
“她怎么样?”席墨枭按捺住心里的怒火,问刚给她复诊的医生。
“席先生放心,叶小姐没事,可能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因而导致的昏厥,我们已经为她仔细检查了伤处,并没有什么大碍,注意让她好好休息,要不了多久她就会醒的。”医生声音轻缓回答。
精神压力太大?是因为公司员工跳楼的事吗?
席墨枭目光暗沉的盯向病房内还未醒来的女人,呼吸顿促。
“席先生,注意让她这里保持安静,不要有任何杂音吵到病人休息,我先走了。”
席墨枭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病房里,轻轻关上了门。
他坐到了她的床畔,她的脸苍白而虚弱,身体那么小,只占据了病床的一小部分。
这么瘦弱的身体,还要挡在别人面前,替别人挨棍子,她真是大公无私到让人生气。
席墨枭的手无意识的碰到她的脸,柔软又温度的脸,还有些嫩滑,只可惜这个样子太脆弱,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似的。
席墨枭沉眉紧锁,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路往下,落到她白皙娇嫩的下巴,轻轻的一捏。
“不听话的女人,你知道你这样做,让我多生气吗?”他弯下腰,更近的凑到她的耳边,声音冷冽,“这么在乎别人,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让他更加痛不欲生吗?”
急促喷洒的呼吸,洒在她的耳畔,悄悄的染红了她的,叶清歌在睡梦中,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眉头略有些痛苦的拧了起来。
席墨枭眼底的幽色更深,可最终只化为一句叹息。
据说,那个赵晓忠是为了救她,才会生生挨下那几棍子的,最后这一棍子,本是要打在那个赵晓忠的头上,这么狠的一棍子,这样打下去,头破血流是无法避免的。
可一想到,她竟然会为了一个别的男人,这么豁出命来,他心里就像是被一双手,狠狠的拧过一样,生生的泛疼。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怎么能容忍她这样做,他只恨不得当场就掐死她。
可是现在,看着她闭着眼,清秀的眉眼隐隐有着痛意,他就不忍心,害怕再次伤到她。
守着她的期间,他什么都没做,就静静的看着她,而他的手下却没闲着,在龙谦昊的家人从警局离开后,悄悄的跟了上去。
“咚咚咚。”外面响起敲门的声音,席墨枭微蹙起了眉,神情有些不悦。
他的手下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所以门外的人可能是叶清歌的下属,而进医院的人屈指可数,赵晓忠就是其中之一。
席墨枭没有允许他进来,而是扯了扯被子,给她盖好后,起身往门外走去。
拉开门望出去,外面的人似还要敲门,手举在了半空,看到开门的人是他,他有些愣住:“席……席总。”
席墨枭淡淡的‘嗯’了一声,走出去关上了门,正要举步离开,察觉身后的人没有跟上,他眼底闪过一丝暴戾,声音极冷道:“她现在还没醒,医生说过不能打扰她休息。”
赵晓忠立刻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坚持一定要进去,脚步踌躇,他跟了上去。
医院走廊的尽头,这里人少,几乎不会有人路过。
席墨枭站在窗前,眼睛直视望着正前方外面的树林,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赵晓忠站在他身后,两个大男人这样干巴巴站着,有些尴尬,何况,席墨枭跟他,还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男人久久的沉默,让他有些摸不清他到底意欲何为,最后只得自己出声,打破这僵硬的氛围。
“席……席总……”
席墨枭没有开口,身上的威压却一点点散发出来,勾魂夺魄般让人心战。
赵晓忠好歹是身经百验,见过各色人的,在外面,他的气场也不低,甚至有人觉得他高冷疏远,不好接近。
可在这个男人面前,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犯了错手足无措的孩子,一举一动都被他冷漠的眼神一眼看破。
他心里越发忐忑。
“那个……叶总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他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叶总毕竟是为了他,才会受那一棍子的。
而谁都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有多在乎她,也有多看不得别人伤害她。
席墨枭身形未动,身上的低压再次迫来,他的声音冰冷得仿佛地狱幽灵般:“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