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在嘴边应了一声,虽然她们昨天晚上闹的并不怎么愉快,但现在面对燃燃问题,她还是没有使小性子。
“收拾好了吗?我在楼下等你们。”傅匀尊只是简单地问了一句,干净利落的话语中听不出半点悲喜,他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公私分明,干脆利落。
“好了,我们马上下来。”沐颜笙刚开始还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便立刻回过了神,马上放下了手机,给燃燃找了一身衣服,套在了他的身上,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些。
她怕让傅匀尊久等了,因为他一直就不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男人,这一点她是知道的,所以在下楼梯的时候她甚至都在小跑,燃燃跟在她的身后十分吃力,为了提高整体速度,她不由得抱起了燃燃,到傅匀尊面前的时候已然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不好意思,刚刚有点事,耽搁了一下,让你久等了吧。”沐颜笙知道自己一共用了多长时间,所以也不由得心虚了起来,微微垂下了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事实上很多的时候,在他的面前,她都完全不像一个成年人。
“没事,上车吧,医生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很权威。”傅匀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转过了身,帮她打开了车门,看着她们坐好之后才把门关上,坐到了驾驶座上。
医生那边她自然是不担心的,燃燃是傅匀尊的亲生儿子,他对燃燃的疼爱绝对不比她少半分,所以她知道他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给燃燃最好的治疗,他对燃燃的好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一路上,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生怕自己不小心一开口就触及到了对方那根敏感的神经,所以车里的气氛不由得尴尬了起来,除了燃燃在一旁时不时地发出点声音之外,他们之间无疑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不过这份尴尬没有持续多久,医院倒是不太远,傅匀尊很快就把车开到了地方,他径直下了车,从沐颜笙的手里接过了燃燃,带着她们径直走了进去。
医生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了,他们把燃燃放到了最前方,然后便退到了一旁,让医生全神贯注地查看燃燃的病情,在这种时候,妈妈往往是最容易紧张的,她们甚至会比孩子更加害怕,所以她不由得抱住了傅匀尊的手臂,整个人坐得离他近了不少,神色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傅匀尊看出了她心里的不安,为了能让她舒服一点,他径直握住了她的手,将手心的那一份温暖完全传递给了她,冷峻的脸庞上泛起了温柔的弧线,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凌厉了。
过了好一会儿,医生终于询问了完了,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结论,他径直望向了坐在一旁的他们,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他们立刻明白了什么,站起了身,以最快的速度走了过去,沐颜笙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一丝一毫。
“你们放心吧,他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之前在黑暗的环境里呆得太久了,所以才在心里留下了一点阴影,现在才会不适应,我给他开点镇静养神的药,然后你们大人平时多陪陪他,让他安安静静地休养,别让他受什么刺激,应该用不了几天他就能恢复了。”
医生说完,沐颜笙总算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心里惴惴不安,生怕燃燃有什么大毛病,现在终于做了这个检查,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她就放心了。
她不由得靠在了傅匀尊的身上,嘴边泛起了一丝欣喜的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抬起头,望向傅匀尊的脸,她只知道像这种大喜事,她要第一时间跟傅匀尊分享,似乎这种观念在她的心里早就根深蒂固,约定俗成了。
而傅匀尊也似乎对昨晚的争吵完全释怀了,将她揽在了怀里,径直牵起了燃燃的手,拿过药之后就带着她们走上了车。
“一会儿想吃什么?今天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傅匀尊转过了头,微微扬起了嘴角,整个人都多了几分亲和力,不似之前那般冷漠凌厉了,完全就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在他的身上根本找不到半点在商场上的影子,他果然是一个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十分清楚的人,这其中的界线从不轻易打破。
“我想吃披萨。”燃燃靠在沐颜笙的怀里,有些兴奋地说了一句,心情似乎不像之前那样沉郁了。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傅匀尊在前面应了一声,便开着车绝尘而去。
可是过了不少时间,他依然没有停车,沐颜笙在路上还在想,像那种有披萨的快餐店,不是隔几条街就会有一家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没找到,但她又不敢质疑傅匀尊的方向感,毕竟最路痴的人是她。
傅匀尊一直开着车往前走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总算停了下来,沐颜笙这才发现,原来他带自己和燃燃来的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快餐店,而是一家高档餐厅,似乎还有门槛,里面坐着的大多都是些有钱有势,光鲜亮丽的人。
“走吧。”傅匀尊见着她们还有些许意外,迟迟没有要挪动步伐的意思,便在一旁提醒了一句,沐颜笙这才回过了神,有些惊讶地望了他一眼,但还没等他说出口,就被他径直拉了进去。
他找了一个不算太显眼的位子,绅士地帮她们拉开了前面的座椅,看着她们都坐好了,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们就吃个披萨而已,不用来这种地方吧。”沐颜笙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不得不承认,这里的装潢实在考究,很明显是花了一份心思的,豪华而又不失优雅,里面的摆件也是简介大气,就连顶上吊着的琉璃灯都让人移不开眼睛,最前方还有人专门弹钢琴曲,音乐流畅优雅,一听就是有些水平的。